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他繞過桌子,一步步朝她走來。
“我管這個,叫物盡其用?!?
他停在她面前,那股熟悉的,清洌的柑橘香調,霸道地鉆進她的呼吸里。
“再說了,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磁性。
“簽了合同,你就是我的人。”
他的人?
呵!
喬熙冷笑了聲,將工牌從脖子上摘下來,重重拍在了辦公桌上。
“商北琛,現(xiàn)在,我不干了。”
“伺候不起。”
躲得起!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
商北琛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慢悠悠地翻著。
“喬秘書,半年前你續(xù)簽的合同,是五年?!?
“作為總裁首席秘書,你接觸的都是公司最高級別的商業(yè)機密?!?
他抬眸,眼神里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如果現(xiàn)在離職,需要賠償公司天價違約金。”
他拿起桌上的計算器,慢條斯理地按了幾個數(shù)字,然后將屏幕轉向她。
那一長串的零,讓喬熙的腦袋嗡地一下。
“我給你簡單算了算,這筆錢,可以扣到你打工五十年,還得是不吃不喝的那種?!?
喬熙的怒火直沖天靈蓋。
“你無賴!”
商北琛笑了。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
“賠不起,就乖乖待在我身邊?!?
“讓我?guī)湍愀兑残?,求我!?
他的語氣帶著逗弄的意味。
她死死瞪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最后,她氣呼呼轉身,一頭撞到玻璃門上。
“砰!”
商北琛驚得秒沖過去。
溫熱的大手輕按著她撞紅的額頭。
“熙寶?!彼摽诙?。
喬熙愣在原地。
熙寶個屁!
喬熙一把推開他,離開辦公室。
這個男人一定是在刻意羞辱她。
從前他們戀愛時,商北琛總是叫她熙寶。
如今他風光無限,又拿這種事來打趣自己!
下午,工作群里彈出一條新消息。
是商北琛發(fā)來的,還了她一下。
一個地址,一個聯(lián)系方式。
簡潔明了,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
喬熙認命地抓起包,打了輛車直奔那個地址。
蘇黎氏拍賣行。
聽名字就貴得讓人喘不過氣。
交付流程比她想象中簡單,但也比她想象中更要命。
工作人員戴著白手套,將一個絲絨盒子推到她面前。
“喬小姐,請在這里簽名?!?
她的目光落在交接單的末尾。
拍賣價那一欄,一串零讓她眼花。
個,十,百,千,萬……
5200萬。
喬熙的心頭狠狠一縮,差點沒當場表演一個心跳驟停。
她拿起筆的手都在抖。
這要是路上出點什么幺蛾子,她直接可以原地投胎,下輩子當牛做馬了。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盒子,兩只手緊緊地抱著,像是抱著什么絕世珍寶。
不,這就是絕世珍寶。
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下半輩子的自由給摔沒了。
坐在回公司的車上,喬熙把盒子抱在懷里,身體繃得筆直。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
這么貴的項鏈,一定是商北琛送給哪個女人的吧?
有錢人的世界,玩法就是不一樣,一出手就是5200萬!
她忽然想起以前。
他們還沒錢的時候,他送她的禮物,都是幾千塊、幾萬塊的小東西。
最貴的那枚結婚戒指,也不過十六萬。
離婚那天,她當著他的面,把那枚戒指狠狠扔進了公寓樓下的花圃里。
動作決絕,姿態(tài)瀟灑。
可后來,她還是沒出息地回去找了。
翻遍了那片泥土,什么都沒找到。
現(xiàn)在……她只剩他離開時留下的那串半赤半白的瑪瑙手串。
她不知道那東西值多少錢。
但手串跟她有過命的交情,她是不會還給他了。
那是她唯一留下來的,和他有關的東西,陪她走過了最難的四年。
這輩子,都不可能還了。
回到公司已經五點半了,喬熙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
她走到商北琛的辦公桌前。
男人依舊在處理公務,側臉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
“商總,這是您要的項鏈?!彼龑⒛莻€沉甸甸的絲絨盒子,輕輕地放到了他的面前。
任務完成。
“晚上,你陪出席一個晚宴?!彼ь^淡淡地說了一句。
補充了一下,“回去換一身衣服,性感點,不要這種老處女的黑白套。”
老處女?黑白套?
這不是總秘的著裝要求嗎?西服配白襯衫,怎么就老處女了?
又聽到商北琛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忘了,你不是,你被開墾過了。”
喬熙:……
她頓時生出一種想毒啞他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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