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雎雎離開時,被胡叔挽留,“你喜歡的百合燕窩,喝完再走吧。”
她拒絕道,“不麻煩胡叔了。”
胡叔聽到她沙啞的聲音,瞬間不淡定,“四殿下他……”
她輕輕搖頭,打斷了他的話,“無事的,胡叔不必找他?!?
“就算他再怎么生氣,也不該對你動手??!”
看著中年男子擔(dān)憂的表情,她不解詢問,“長孤哥哥以前對我那么好都恨上了我,想讓我以死贖罪。胡叔,你就不怪我嗎?”
他抬起手想揉揉她頭發(fā),卻在觸及滿頭白發(fā)后,縮了回去。
“胡叔怪你啊,但是胡叔也是把你當(dāng)女兒看著長大的,殿下其實和我一樣還是在意你的,只是……”
他深深嘆氣,“只是他性子偏激了點,恨一個人到極致,就以為只有恨了,往往忽視其它的感情。”
關(guān)雎雎看著柱子后面的黑色衣角,淡定收回視線,溫和一笑,“胡叔不用生氣,天道輪回,做錯事的人遲早要付出代價的?!?
胡叔神情呆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哎呀,她不會做什么傻事吧……”他以為她在說自己,臉上瞬間布滿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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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戰(zhàn)況吃緊,急忙從各處調(diào)了兵力和糧草,兩日就在京城外浩浩蕩蕩排好。
北風(fēng)裹挾著冰碴在盛京城外盤旋,戰(zhàn)馬鐵蹄碾碎積雪下的枯骨發(fā)出脆響,鼻息噴出的白霧轉(zhuǎn)瞬被風(fēng)刃絞碎。
一眼望去,巍巍白雪的天地間,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排列整齊,肅殺冷冽。
而在這其中的兩輛馬車格外顯眼。
國師要一起去前線的事這才宣揚開來。
等沈彥霖和沈離知道,她早就坐上馬車,連面都沒露。
至于另一輛馬車上是誰,就無人得知了。
沈長孤一身鎧甲,坐在馬上,帶著軍隊浩浩蕩蕩離開了。
當(dāng)黑甲大軍在雪原暫駐時,關(guān)雎雎掀開青緞車簾,白發(fā)如銀瀑垂落肩頭,與周圍的冰霜融為一體。
她扶轅而下的瞬間,后方馬車忽傳來金鈴響動——青年和尚蒼白的手指掀開車簾,腕間的佛珠晃動,紅色的袈裟沾染上寒氣。
二人對視瞬間,俱愣住了。
“大殿下?!?
“神女。”
“大殿下為何跟著大軍?”關(guān)雎雎走下馬車,詢問。
“……去前線替家妹收殮棺槨?!彼届o回答,也走了下來,看著她,“神女又是為何事?”
她看向大軍最前方,鳳起舞的父親此次也隨著來了。
她唇角微不可見彎起,“……還業(yè)債?!?
沈清煦明顯不理解,他出家太早,京都的事很多都不知曉,三年前那場戰(zhàn)爭還是因為過于慘烈,被許多香客提起,且一個弟弟因此瘸了腿,他才有所耳聞。
雖然不知道緣起為何,但是“還”這個字眼卻說明了大半。
“神女是要用神力幫助大軍抵抗匈奴嗎?”他年少因智多近妖而名勝大盛朝,不是沒有原因的。
關(guān)雎雎點頭,沒多在意的模樣。
他不贊同看向她,“可你每次使用都會折損壽命?!?
“不行,我去同四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