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烈猛地停下腳步。
那張繼承自麗妃的俊朗面容因憤怒而扭曲,壓低的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與屈辱:“母妃!您方才說什么?”
“要兒臣娶那個失了清白的沈玉蓉為正妃?”
“她與那周靖安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丑事,京城誰人不知?”
“您要讓兒臣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戴穩(wěn)這頂綠頭巾嗎?”
麗妃坐直了身子,揮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宮女在門外守候。
她目光銳利地盯住兒子,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與謀劃:“烈兒!小聲些!”
“隔墻有耳的道理還要母妃教你嗎?”
她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調,卻更顯語重心長,“母妃豈不知那沈玉蓉是個什么貨色?”
“她嫁入三皇子府,不過是個名頭,一個幌子!”
“關起門來,你想怎么折騰她,是生是死,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罷了!”
“可母妃為何要受此屈辱?”蕭景烈依舊憤憤,眉頭緊鎖。
“屈辱?”
麗妃冷笑一聲,眼中精光閃爍,“一時的屈辱,若能換來未來的九五至尊之位,算得了什么?”
“烈兒,你想想,那王氏手中握著的,是周后致命的秘密!”
“足以讓她多年籌謀,連同她那寶貝兒子二皇子,一起萬劫不復的秘密!”
她傾身向前,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錘,“太子蕭景宸,不過是個殘廢,早已不足為慮?!?
“只要扳倒了周后和她背后的鎮(zhèn)國公府,二皇子便如同斷翅之鳥,還能撲騰起來嗎?”
“屆時,這儲君之位,除了我的皇兒你,還能有誰?”
蕭景烈神色微動,憤怒稍斂,被巨大的野心逐漸取代。
但他仍有疑慮:“那王氏...…如此輕易便將秘密交出?”
麗妃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王氏?一個貪婪無度的蠢婦罷了!”
“她以為憑借一個秘密就能拿捏本宮,為她那不知廉恥的女兒謀得皇子正妃之位,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且虛與委蛇,先將沈玉蓉娶過門,穩(wěn)住她們。”
“一旦秘密到手……”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眼神陰狠毒辣,“王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自然沒有留著的必要?!?
“至于沈玉蓉,拿到秘密之前,她是牽制王氏、讓她乖乖聽話的棋子?!?
“拿到秘密之后……”
她輕哼一聲,“一顆無用的棄子,是病逝還是意外,還不是由你處置?”
蕭景烈沉默片刻,眼底的掙扎最終被權力欲火吞噬。
他緩緩點頭,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硬:“兒臣…...明白了。一切但憑母妃安排?!?
為了那個位置,區(qū)區(qū)一個沈玉蓉,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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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氏自長春宮出來,臉上雖竭力保持著平靜,但眼底的興奮與野心卻幾乎要溢出來。
她扶著錢嬤嬤的手,腳步匆匆,幾乎是馬不停蹄地登上了候在宮外的馬車,徑直趕往城外的大慈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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