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贊許地看了兒子一眼:“硯兒所不錯。”
“此前我們尚存猶豫,如今看來,這或許是保護月兒,亦是保全我沈家最好的選擇?!?
“太子……觀其行,并非庸碌之輩,或可托付。”
林婉柔看著丈夫和兒子,知道他們分析得在理。
但一想到女兒要卷入那吃人的奪嫡漩渦,眼淚就又涌了上來,只能無助地靠在沈珩肩上。
沈硯眼中戾氣未消,冷聲道:“爹,娘,你們且寬心?!?
“那些敢對月兒下手的雜碎,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他霍然轉(zhuǎn)身,大步朝著臨時關(guān)押那名唯一活捉刺客的帳篷走去。
帳內(nèi)陰暗,彌漫著一股血腥與傷藥混合的刺鼻氣味。
那名被生擒的血鸮衛(wèi)被鐵鏈牢牢鎖住,身上傷痕累累,卻依舊咬緊牙關(guān),眼神兇狠如困獸。
沈硯一步步走近,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著冰冷的殺意。
他隨手拿起一旁刑架上的一把細長銀鉤,在指尖靈活地轉(zhuǎn)了一圈,銀鉤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森寒的光。
“我妹妹,肩背上的傷,很深?!?
沈硯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她吐了很多血,現(xiàn)在還在昏迷?!?
那刺客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獰笑道:“只恨沒能當場拍死她!算她命大!”
沈硯點了點頭,忽地笑了,那笑容卻比冰霜更冷:“很好?!?
話音未落,他手中銀鉤如毒蛇出洞,精準地刺入刺客肩胛骨的一處縫隙,輕輕一剜!
“呃啊——!”凄厲的慘叫瞬間沖破帳篷。
那刺客渾身劇烈抽搐,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那不是單純的皮肉之苦,而是鉆心蝕骨,直逼神經(jīng)的極致痛楚。
沈硯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動著銀鉤,語氣依舊平淡:“這一下,是替我妹妹還的?!?
“說說看,誰指使的?”
“黑熊是誰引的?”
“周靖安的箭,想射誰?”
“呸!休想!”刺客目眥欲裂。
沈硯也不廢話,銀鉤抽出,換了個角度,再次刺入,這次的目標是膝窩處的筋絡(luò)。
“我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慢慢玩?!?
“大理寺的七十二道刑罰,我才用了不到十種。”
“聽說,有一種叫做‘梳洗’的,最適合你們這些硬骨頭……”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這座帳篷仿佛化為人間煉獄。
沈硯始終面無表情,手段卻狠辣刁鉆至極,專門挑人體最脆弱、痛感最強烈的部位下手,卻又巧妙地避開了致命處。
他不僅要對方開口,更要對方為傷害沈昭月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沈硯終于拿著那份染血的口供,走出帳篷時,他身上仿佛還帶著那股濃重的血腥氣。
他面無表情地用干凈的布巾擦拭著手指,對等候在外的青鋒吩咐:“處理干凈?!?
青鋒看著自家公子冷硬的側(cè)臉,低聲應(yīng)道:“是?!?
沈硯帶著口供,再次面圣。
這一次,皇帝帳內(nèi),只有皇帝、沈珩與太子蕭景宸三人。
沈硯將審訊結(jié)果呈上,與影七所查互相印證,甚至補充了更多細節(jié)。
包括周靖安如何通過沈玉蓉聯(lián)系宮女,血鸮衛(wèi)如何配合引熊之人行動等等。
條理清晰,證據(jù)鏈趨于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