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安收到消息時,正在鎮(zhèn)國公府的演武場內(nèi)擦拭著他的長劍。
聽完心腹回稟,他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諷。
“蠢貨?!?
他低罵一聲,卻還是依約前往。沈玉蓉這枚棋子,暫時還有用。
在周靖安的安排下,他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和風院。
沈玉蓉見到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顧不上儀態(tài),急聲道:
“周公子,只要你幫我,讓我成功懷上三殿下的子嗣,我必再次幫你約見沈昭月!”
周靖安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卻銳利如刀:“你在命令我?”
沈玉蓉咬牙:“我只需你幫我給祖母遞個話,讓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召我回沈府。”
“屆時,你再安排三皇子與我……”
她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后面的話難以啟齒。
周靖安嗤笑:“沈玉蓉,我周靖安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想讓我?guī)湍??可以?!?
“但我需要先見到沈昭月,確保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殺機。
上次秋獵未能得手,反而激起了他的執(zhí)念與殺心。
那般絕色,既然不能為他所用,便只能毀掉。
在沈府內(nèi)動手雖風險極大,但借沈玉蓉之手布局,或許能成。
一旦得手,再將罪名推給沈玉蓉或是某個“闖入的歹人”,便是死無對證。
沈玉蓉此刻已被逼到絕境,只想先解了眼前困局。
至于周靖安見沈昭月意欲何為,她已無力深思,只能硬著頭皮答應:“成交!”
在周靖安的暗中運作下,沈老夫人很快便“病”了,且點名要見身為三皇子妃的孫女。
三皇子蕭景烈雖厭棄沈玉蓉,但明面上對沈老夫人這位誥命還需維持基本禮數(shù),略一沉吟便允了她回府探病。
沈玉蓉回到沈府,依計行事。
她先是去壽安堂探望了“病中”的祖母,演足了孝女戲碼。
隨后便借口要回出閣前住的院子看看,并特意派人去攬月閣邀請沈昭月。
“二妹妹,我今日帶回些攬月樓的點心,滋味甚好?!?
“想著你我姐妹也許久未曾說說體己話了,特請妹妹過來一敘。”
沈玉蓉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仿佛之前的所有齟齬都不曾發(fā)生。
沈昭月眸光清淡地看著她,心中自有計較。
她倒想看看,這位如今自身難保的堂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略一頷首,便帶著小荷隨她去了錦瑟院旁的舊日閨房。
屋內(nèi),鶯兒早已布置妥當。
窗前的紫檀木花幾上,擺著一盆開得正盛的蘭草,幽香陣陣。桌上,放著幾碟精致的點心。
沈玉蓉親自執(zhí)壺,為沈昭月斟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妹妹,請用茶。”
沈昭月端起茶杯,湊近唇邊,鼻尖微不可察地輕輕一動。
茶香之中,混雜著一絲極淡的異樣氣味。
她心下冷笑,果然有詐。
她并未飲用,只將茶杯輕輕放下,淡淡道:“剛用過膳,并不口渴,多謝堂姐好意。”
沈玉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掩飾過去,熱情地推薦點心:“那妹妹嘗嘗這點心,是攬月樓新出的樣式?!?
沈昭月拈起一塊,卻也只是在指尖把玩,并未入口。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目光最終落在那盆蘭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