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秦家老宅,書房。
空氣沉悶得讓人胸口發(fā)堵。
秦正雄,這位在秦家掌舵數(shù)十年,面色-->>少有波瀾的老人,此刻臉頰繃得死緊,捏著鼠標(biāo)的手背青筋凸起。
屏幕幽幽的光映著他的臉。
那封來自江南的加密郵件,附件里一條條羅列的證據(jù),燒得他臉上滾燙。
惡意做空股市,雇傭亡命徒行綁架之事,甚至把主意打到了韓葉父母頭上。
每一樣,都透著愚蠢和失控的瘋狂。
更讓他脊背發(fā)涼的,是郵件最后那句話,沒有溫度,像淬了冰。
“管好你的狗。否則,下次斷的,可就不止是手和腿了。”
這不是威脅,更像是平靜地告知一個既定事實(shí)。
“混賬東西!”秦正雄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厚重的紫檀木桌面嗡地一響,“這個逆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書房里站著的幾個秦家核心人物,連呼吸都放輕了。
秦昊天在江南的動作,他們零星知道些,原本只當(dāng)是小輩間的意氣之爭,教訓(xùn)個地方新貴罷了,誰能料到會鬧到這般田地。
還有那個叫韓葉的年輕人……他背后的能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性。
“大哥,那現(xiàn)在……”一個中年男人覷著秦正雄的臉色,小心開口,他是秦昊天的二叔,“昊天這回…是做得太出格了。那個韓葉,底細(xì)咱們摸不清,手段又這么……連古先生都……”
話沒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懂。
古先生聯(lián)系不上了,就在黑豹那伙人栽了的同一時間,憑空消失,連個信兒都沒留下。
秦正雄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怒火壓下去不少,只剩下沉重的疲憊和一種冰冷的決斷。
“傳話下去,”他聲音沙啞,卻帶著無法違抗的威嚴(yán),“對外就說,秦昊天身體不適,即日起,退出家族所有事務(wù),閉門思過?!?
“大哥!”有人忍不住低呼。
“不這樣,難道等著秦家被他拖下水嗎?”秦正雄掃視眾人,“我們秦家,丟不起這個人!更犯不著為了一個廢物,去硬撼一個看不透的對手!”
“可那個韓葉……”
“派人,立刻去江南,”秦正雄直接打斷,“準(zhǔn)備厚禮,公開賠禮道歉!姿態(tài)放低些!必須讓韓家父子滿意!商場上的損失,我們認(rèn)栽,加倍賠給他們!”
“是!”眾人心頭巨震,卻只能躬身應(yīng)下。
秦家,竟然要對一個江南的地方家族,低頭認(rèn)錯?
這消息像是長了腿,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京都和江南的上流圈子里炸開。
幾天后,江南市。
韓氏集團(tuán)總部大廈。
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停在樓下,掛著顯眼的京都牌照。
秦家的代表,一個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站在韓正國的辦公桌前,深深彎下了腰。
“韓董,此前犬子秦昊天行事魯莽,給貴公司和令公子帶來了諸多麻煩,我謹(jǐn)代表秦家,向您和韓葉先生,致以最誠懇的歉意?!?
他雙手遞上一份文件袋。
“這是秦家的一點(diǎn)補(bǔ)償,也是對韓先生的精神賠償,還請您務(wù)必收下?!?
韓正國看著那份數(shù)額驚人的支票,還有那份誠意十足、讓利頗多的合作意向書,心頭五味雜陳。
他不自覺地瞥了一眼旁邊沙發(fā)。
他兒子韓葉,從頭到尾就沒怎么動過,只偶爾端起茶杯,抿一口,仿佛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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