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洗澡,白月光發(fā)來一張自拍。
小北,謝謝你送的公寓。
女人梳著麻花辮,與絲巾編到一起,在大房子里舉著紅酒杯,微醺的水眸好不誘人。
那條絲巾的款式,沈芝微再熟悉不過,是墨夜北每次出差“順手”帶給她的同款。
沈芝微看著照片,直到眼睛酸澀。
她老公真是大方,出手就是一套公寓。
雖然這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看夠了?”
浴室的門拉開,墨夜北走出來,即使穿著浴袍,也掩蓋不住上位者的氣勢。
他抽回手機,進(jìn)衣帽間換衣服。
絲毫沒有被妻子抓包的窘迫。
沈芝微早已習(xí)慣,像往常一樣走過去,為他遞上腕表和黃花梨佛珠,一邊幫他打領(lǐng)帶,一邊柔聲問:“媽打電話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回趟老宅?!?
“我沒空,你自己去。”
無非又是催生。
他怎么可能讓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男人把佛珠與腕表一起戴在左手,遮住手腕處淡淡的疤痕,黃花梨散發(fā)出的香氣掩蓋了之前的旖旎。
又恢復(fù)了白日的高貴冷峻。
出門前,他提醒道:“別忘了吃藥?!?
他指的是避孕藥,每次事后他都會提醒她吃下。
“知道了?!?
沈芝微拉開床頭的抽屜,從藥瓶里取出一粒藥丸放進(jìn)嘴里,硬生生咽下。
結(jié)婚三年,墨夜北永遠(yuǎn)如此。
在床上時,他能用熱情將她徹底融化。
床下,他又能迅速抽身,變回那個冷漠矜貴的陌生人。
望著鏡中依然艷麗,卻毫無生氣的臉,沈芝微忽然笑了。
床伴。
這大概是她身為“墨太太”,最準(zhǔn)確的身份。
沈芝微換上婆婆喜歡的那種名媛高定回了老宅。墨夜北的母親看到只有沈芝微一個人來的,當(dāng)即就面露不悅,“怎么又是你一個人來?不過是讓夜北回家一趟,這么簡單的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干什么?”
說著她讓傭人遞過來一袋子中藥,打發(fā)她道:“沒事就趕緊走吧,記得每天喝藥?!?
沈芝微連忙應(yīng)著,面帶微笑起身離開,快走到門口時,就聽婆婆抱怨:“真沒用,不但栓不住老公的心,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有個吸血鬼的爹,也不知道老爺子看上她哪點了……”
沈芝微抱著中藥的手收緊,逃也似的出了老宅。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后排,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失神,早上林薇薇的照片,還有婆婆的話不停在腦海閃過。
天,一天比一天冷了。
……
墨夜北一夜未歸。
沈芝微蜷在沙發(fā)上,電視屏幕的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
娛樂頻道正在播報她丈夫的花邊新聞,標(biāo)題的字號大得刺眼——墨氏集團總裁夜會初戀,好事將近。
狗仔拍到的照片里,他與白月光出入酒店,姿態(tài)親昵。
他們的婚姻,好像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這時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小姐,不好了!少爺突然發(fā)高燒暈倒了……”
“什么?”
沈芝微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在哪家醫(yī)院?我馬上過去!”
她趕到醫(yī)院時,弟弟沈思遠(yuǎn)已經(jīng)被送進(jìn)了icu。
隔著冰冷的玻璃窗,她看到沈思遠(yuǎn)戴著呼吸機,臉色青紫,那脆弱的模樣讓她的心被狠狠揪著。
“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她抓住吳媽的手,聲音忍不住顫抖。
沈思遠(yuǎn)從小體弱,可進(jìn)icu,這是頭一次。
吳媽眼神復(fù)雜,欲又止,最后還是說道:“少爺下午看見了姑爺?shù)木p聞,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窗戶也不關(guān),晚上就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