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無比清醒的認識到了一件事。
救贖這件事,只有自己能賦予自己。
寄希望于別人,那叫自我毀滅。
裴戈剛把手上那幾塊布料曬好,這陽臺平日里也沒什么衣服晾曬,他不常來。
這會黑夜之中,純白的衣料就顯得有幾分純情的曖昧與誘惑。
幾分鐘前,它們還穿在她身上。
明明早就失去那份溫熱,指尖卻依舊殘留著屬于她的柔軟。
裴戈靠在陽臺的門框上,這就是吸引?
“你在看什么?!?
她突然在背后出聲,裴戈轉(zhuǎn)過頭,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站在他不遠處,寬大的浴袍懸在肩頭,欲掉未掉的。
“沒什么?!迸岣昊剡^神,“走吧?!?
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頓住。
明窈仰頭看他,裴戈伸出手勾住了她浴袍一角,長指勾起,將掉下來的那一塊抬回到了肩膀上。
他想說晚安,她卻直接踩上了他的鞋子。
輕輕巧巧其實沒什么重量。
“裴戈我害怕?!?
她是那樣的脆弱易折,裴戈感覺頭頂有一個線,正在拉響警報。
不對勁三個字圍繞著他轉(zhuǎn)了個來回。
可理智在她的示弱下逐漸崩盤。
她今天害怕,是很正常的,這是陌生的環(huán)境,睡不著也對。
她像風雨中被擊打的小花,伸出藤蔓,“裴戈,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藤蔓緩緩纏上,絞緊。
男人喉結(jié)滾動著,“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
“可我真的害怕?!?
她睫毛一眨,淚水已經(jīng)蓄滿了眼眶。
裴戈從來不覺得,什么東西可怕,可是她一掉眼淚,自己就忍不住想舉手投降,哪怕她現(xiàn)在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點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