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把粉撲撲的兔子拖鞋擺在床頭柜旁,他剛在床沿坐下,葉冰瑤就像只尋溫的小貓似的往他身邊拱。
陸離見狀撫平她額前的碎發(fā),輕聲的說道:“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暖黃夜燈把她睫毛的影子投在眼瞼上,像落了層蝶翅,她往他掌心蹭了蹭,聲音裹著奶氣從被子里鉆出來:“那你得拉著我的手?!?
陸離寵溺地笑了笑,說道:“好,拉著你的手?!闭f著,陸離笑著回握住她的手,指尖剛觸到她掌心的軟肉,就被她輕輕勾住手指。
暖黃夜燈下,兩人交疊的手映在被面上,葉冰瑤的指尖還在他掌心蹭了蹭,睫毛顫了顫便慢慢合上。
過了一會兒,陸離望著她睡熟時仍緊勾著自己手指的小手,嘴角笑意更深,本想等她睡著就離開,卻終究不忍抽手,只能任由她牽著,在暖黃夜燈下靜靜守著。
房間里漸漸地傳來葉冰瑤平穩(wěn)輕微地呼吸。陸離指尖剛滑到她指縫,葉冰瑤就像小貓被踩了尾巴似的嚶嚀出聲,眉頭蹙成小揪揪,攥著他手指的力道突然收緊,指腹都蹭得他掌心發(fā)癢。
暖黃夜燈下,她睫毛顫得像受驚的蝶,嘴唇抿成委屈的弧度,含混的鼻音里還裹著夢囈:“別走,陪我。”
他剛把抽了一半的手頓在半空,就見她往被子里縮了縮,鼻尖無意識蹭著他手腕,連銀鐲子都晃得急切。
陸離嘆了口氣重新坐定,用另一只手輕輕拍她手背,指腹擦過她掌心時,她才慢慢舒展開眉頭,呼吸又漸漸沉了下去,可手指仍像八爪魚似的纏著他不放,倒讓他掌心的溫度越捂越熱。
陸離看著她睡熟時仍微微嘟著的嘴,無奈又心軟地嘆了口氣。
窗外月光順著窗簾縫隙爬進來,在床沿投下銀白的光帶,他這才敢用指腹輕輕撬開她蜷著的手指,將那只溫軟的小手塞進被子里。
暖黃小夜燈被按滅的瞬間,葉冰瑤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陸離只好放輕腳步退到門口,拖鞋踩在地板上幾乎沒聲,關(guān)門前最后一眼,月光正落在她露在被外的腳踝上。
陸離輕手輕腳回到客房,后腰抵著床沿坐下時,頸椎發(fā)出幾聲細微的咔噠響。他
揉著僵硬的后頸倒進被子里,指腹似乎還留著葉冰瑤掌心的溫度,陸離調(diào)整姿勢,很快沉入睡眠。
第二天,太陽早已升至到空中,陸離在睡夢里被臉頰上的癢意攪得皺眉,迷迷糊糊揮了下手,卻觸到一縷毛茸茸的發(fā)梢。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團柔軟又蹭了上來,帶著熟悉的洗發(fā)水味道。他掀開眼縫,就見葉冰瑤趴在自己的床邊,正用自己的頭發(fā)在搗亂。
葉冰瑤手中地剛要戳向他的臉蛋兒時,見他忽然睜眼,嚇得"呀"一聲往后縮。她還沒來得及逃走,手腕就被溫熱的掌心攥住,緊接著整個人被打橫抱進懷里。
葉冰瑤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識摟住他脖子時,指尖蹭到他后頸未干的碎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