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兩年搬過來,我們過得才舒服了一點,可是他呢?他三天兩頭就往二叔他們家跑,去伺候那個偏心的奶奶,結(jié)果呢?他落得一句好嗎?”
“我看他啊,就是愚孝,拎不清什么人才是他的家人!”
方雪晴渾身一顫,眼睛不敢置信看著顧妮妮,她怎么都沒想到顧妮妮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最關(guān)鍵是,這番話真的說到了她的心坎里面。
她內(nèi)心深處其實對顧保國的做法一直都是不滿的,覺得他的眼里只有顧家,只有他母親。
明明她們母女倆沒做錯什么,但是只要是他母親也就是她的那個偏心的婆婆一說話,那么他二話不說就將她們兩人臭罵一頓,從不給她們好臉色。
只是,她一個弱女子,她哪里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著。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地生活著。
也就她公公前兩年去世了,她婆婆突然要分家,讓他們單獨分出去,雖然他們住的是一個平房,但是,這對于方雪晴來說,這也是一個解脫,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因為她終于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活著,不用整天提心吊膽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從而被她婆婆指著鼻子大罵。
“你們母女在廚房干嘛?還不快點盛飯出來,做事磨磨蹭蹭的?!?
顧保國不耐煩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來了,來了!”
方雪晴連忙應(yīng)道,隨后她連忙對著顧妮妮低聲道;“妮妮,剛剛的話,你可千萬別在你爸面前提起,咱們先出去吃飯了?!?
方雪晴說完,便用一個托盤將五碗飯端出去。
“淑媛、青青,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方雪晴將米飯放到方淑媛和顧青青的面前,笑著道歉。
方淑媛笑了笑道;“大嫂,不是我說你,咱們顧家又不缺錢,你怎么不請幾個傭人呢?凡事都要自己去做,這多累人啊?!?
“要是被鄰居知道,他們會怎么看待我們顧家?”
方雪晴靦腆笑了笑,剛要出聲,顧妮妮走了過來,她出聲道;“二嬸,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我們不想請傭人嗎?但是我們有錢嗎?”
“奶奶每個月只給我爸多少錢?是五十塊還是三十塊?”
“他自己平時出去工作有時候也要應(yīng)酬,要花錢,那么一個月能剩下多少錢?”
“最后給到我媽又能有幾個錢?”
“這個錢連吃飯都吃不飽,還請傭人?拿命去請嗎?”
方淑媛被懟得臉色漲紅,貴婦的氣質(zhì)一下子就沒了。
本來她還想著嘲諷一下自己的這個低賤的大嫂,嘲諷她只配當(dāng)傭人,結(jié)果這個顧妮妮的嘴卻像是抹了毒一樣。
“顧妮妮,你夠了!你要是不想吃飯,就滾一邊去!”顧保國此時氣得不行,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那個膽小的女兒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逮到誰都要咬上一口。
她是瘋了嗎?
“這飯我還真的就不吃了?!鳖櫮菽菡f完,直接就離開。
“別啊,別啊,姐,你快坐下來!”
顧青青哪里能讓顧妮妮離開,她都還沒有拿到顧妮妮身上的手鐲呢。
她直接將顧妮妮扯住,并且讓她坐下來,隨后她看向顧保國道;“大伯,你能不能別生大姐的氣呀?她也不是有意的?!?
顧保國可以不給自己的女兒面子,但是自己的侄女的面子他還是會給的,誰讓她長得乖巧懂事,能說會道,還深受他母親喜歡呢。
所以他看向顧妮妮教訓(xùn)道;“顧妮妮,你看看青青多懂事,你作為大姐的,你不以身作則也就算了,還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你要是有青青一半懂事,我就燒高香了?!?
顧妮妮瞥了一眼顧保國:“你要是真的覺得有我這么一個女兒丟臉,那么我們就斷絕關(guān)系了唄?!?
“你?。。?!”
顧保國猛地一拍桌面,臉色赤紅:“逆女,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方雪晴也是連忙站起來,走到顧妮妮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出聲道:“妮妮,你可別胡說,消消氣,好不好?”
“就當(dāng)媽的求求你了?!?
顧妮妮看到方雪晴那么低聲下氣的樣子,她有些痛心。
隨后她拍了拍方雪晴的肩膀,輕聲道;“媽,有些事情咱們不能退讓,明明我沒說錯,憑什么他不讓我說,還呵斥我?”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作為數(shù)百年的資本家顧家的長媳長孫,過得是人上人的生活,實則呢?過得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看看二嬸和顧青青她們,她們過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豪門闊太的日子,身上的珠寶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
“而我們呢?我們有什么?”
“大家都是顧家的媳婦和孫女,憑什么我們就要過得這么慘?”
“顧保國作為我們的父親丈夫,他做了什么?”
“在偏心的奶奶面前,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就那樣看著我們過得豬狗不如的日子,卻不聞不顧,他配當(dāng)我們的父親丈夫嗎?”
“嘭!”的一聲。
顧保國猛地再一拍桌面,臉色漲紅看著顧妮妮:“顧妮妮!?。?!你反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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