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年默默接過空水杯放下。
他語氣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冷靜,“洗澡水燒好了,洗洗吧?!?
李歸宜不動,顯然是在等他出去。
謝永年也不動,和她僵持片刻,這才說,“我抱你?”
李歸宜氣結(jié),怒罵一聲,“你不要臉?!?
奈何臟話用時方恨少,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文明用語,翻來覆去也只是不要臉,混蛋騙子這一類殺傷力極低的話。
謝永年昨晚已經(jīng)聽的夠多了,他面無表情的點(diǎn)頭,甚至非常真誠的說,“是,我不要臉,我是混蛋?!?
雖然是因?yàn)樗幍脑?,但他還是強(qiáng)迫對方做了,確實(shí)對她自己配的上不要臉,混蛋的罵名。
如果李歸宜想打自己一頓,也不是不可以,他絕對不還手。
李歸宜沉默一瞬,半晌才冷冷地憋出一句,“…你知道就好?!?
昨晚謝永年給她擦拭了身體,皮膚是干爽的,但李歸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有些不舒服,還有一種奇怪的氣味。
讓她覺得沒法見人。
洗澡肯定是要洗的。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裳整齊,她這才放心地掀開被子下床。
還算謝永年有良心,知道給她擦干凈穿上衣裳。
剛一落地,雙腿發(fā)軟,瞬間的異樣也被她察覺。
李歸宜身子一僵,臉蛋肉眼可見的變紅,她已經(jīng)猜到那是什么。
但是為了不在謝永年的面前露怯,她還是咬著牙一步步向著浴房挪去。
謝永年看不過去,上前攔腰抱起。
李歸宜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又在下一瞬松開。
謝永年看她一眼,手臂又緊了緊。
也不知道在避什么嫌,明明再親密的事都做了。
李歸宜沒有掙扎,免費(fèi)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再者說抱都抱了,她也懶的鬧著讓他放下,更何況她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和他糾結(jié)這些。
浴桶里面盛滿熱水,這個時候春陽和春桃應(yīng)該沒起,謝永年的袖口有水漬,衣擺也沾上煙氣,應(yīng)該是他親自燒的水。
沒有驚動春陽和春桃,這讓李歸宜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種狀況,長眼睛的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她就沒臉見人了。
謝永年小心的放下她,“用不用”
沒等他說完,李歸宜瞪著他,“出去。”
謝永年自知理虧,貼心的給她拉上屏風(fēng)和簾子。
出來后,他看到起床的春陽春桃,于是揮手把二人叫來。
春陽和春桃嚇了一跳,不明白怎么主子起這么早,兩人小跑過去。
“大娘子正在洗澡,這是化瘀膏,等出來,給她仔細(xì)涂抹按摩?!?
謝永年說著把手中藥瓶遞給春陽。
春陽接過,有些奇怪地點(diǎn)點(diǎn)頭。
謝永年看了一眼屋內(nèi),這才抬腿離開。
春陽和春桃對視一眼,滿頭霧水地向屋內(nèi)走去。
主子既然起了,她們就得趕緊去打掃房間。
為什么會用化瘀膏?大娘子受傷了?兩位主子為何起的比她們還早?從昨晚開始,將軍和大娘子就很奇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帶著滿腹疑惑,二人來到屋內(nèi)。
剛一踏進(jìn)房間,嗅到屋內(nèi)的味道,又看到床上的痕跡,兩人臉色一變,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害羞。
春陽和春桃來伺候大娘子前,管事婆子特意給她們二人講了房事后怎么收拾屋子,和怎么伺候大娘子,所以二人并不是一竅不通。
短暫慌亂后,兩人很快冷靜下來,各司其職。
春桃去打開窗戶透氣,為屋內(nèi)點(diǎn)上新的熏香,換掉燃燒殆盡的蠟燭,春陽則去收拾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