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場雪來得悄無聲息,清晨林小滿推開窗時,巷口的老槐樹已經(jīng)裹上了一層薄雪,遠(yuǎn)處的屋頂也泛著淡淡的白。她剛把書包挎在肩上,就看見江徹站在樓下,手里撐著一把透明的傘,傘面上落著幾片雪花,他的圍巾繞了兩圈,鼻尖凍得微紅,卻還是朝她笑著揮手:“等你一起去學(xué)校,雪天路滑?!?
林小滿跑下樓,剛站到傘下,江徹就把傘往她這邊傾了傾,自己的肩膀很快落上了一層細(xì)碎的雪?!澳阍趺床坏任掖螂娫捑拖聛砹??”她伸手幫他拂掉肩上的雪,指尖碰到他的圍巾,帶著點剛從暖氣房出來的暖意?!芭履阒?,”江徹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橘子糖,糖紙被體溫焐得溫?zé)?,“早上出門前我媽讓我?guī)У模f下雪天含顆糖,心里暖和?!?
兩人踩著積雪往學(xué)校走,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路過小賣部時,江徹突然停下腳步:“等我兩分鐘?!彼苓M(jìn)店里,很快拿著兩杯熱牛奶出來,遞給她一杯:“剛熱好的,你手怎么這么涼?”林小滿接過牛奶,溫?zé)岬谋淤N著掌心,她看著江徹凍得發(fā)紅的指尖,突然想起他生日時送她的槐木鑰匙扣——此刻正掛在她的書包上,橘色的木頭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到教室時,早讀課還沒開始。林小滿剛把書包放下,就看見桌角放著一張折成雪花形狀的便簽。展開一看,是江徹的字跡:“課間我們?nèi)ゲ賵龆蜒┤税?,我?guī)Я撕}卜當(dāng)鼻子?!蹦┪伯嬛粋€歪歪扭扭的雪人,旁邊還有個舉著橘子糖的小人。她抬頭看斜后方的江徹,他正假裝翻課本,耳朵卻紅得像雪地里的小燈籠,和第一次遞便簽時一模一樣。
課間鈴一響,江徹就拉著林小滿往操場跑。雪還在下,操場上已經(jīng)積了薄薄一層,踩上去軟軟的。兩人蹲在操場角落堆雪人,江徹負(fù)責(zé)滾雪球,林小滿則在旁邊找樹枝當(dāng)手臂?!昂}卜來了!”江徹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小小的胡蘿卜,還帶著點泥土,“早上特意讓我媽洗干凈的,說雪人鼻子要翹一點才可愛?!绷中M笑著接過胡蘿卜,往雪人的臉上插,剛插好,江徹就從口袋里掏出兩顆橘子糖,貼在雪人臉上當(dāng)眼睛:“這樣就有橘子味的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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