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試試蓋紀(jì)念郵戳?”守展?fàn)敔敹酥鴥杀瓱崴哌^來,手里拿著個銅制的郵戳,“今天是開展第一天,蓋的戳上有小野花圖案,很特別?!苯瓘亟舆^郵戳,蘸了點印泥,小心翼翼地蓋在信封角落,淡紅色的圖案印在紙上,瞬間多了幾分復(fù)古的味道。
離開郵局時,門口的攤剛好支起來。江徹買了個草莓味的,白色的糖絲裹著粉色的粉末,捏在手里像朵蓬松的云。林小滿咬了一口,甜絲絲的,糖絲粘在嘴角,江徹伸手幫她擦掉,又從保溫袋里拿出顆栗子,剝好遞到她嘴邊:“先吃口栗子,解解甜。”
他們沿著河邊慢慢走,手里的冒著淡淡的熱氣。林小滿忽然想起背包里的玻璃瓶,掏出來遞給江徹:“你看,陽光照在上面,像不像裝了一瓶子的星星?”江徹接過瓶子,舉到眼前,細(xì)碎的彩虹落在他的眼睛里,他笑著說:“比星星還好看,因為里面裝著我們撿的小石子?!?
走到河灘邊時,他們發(fā)現(xiàn)昨天堆的雪人還在,只是頭頂?shù)募t帽子被風(fēng)吹歪了,掛在手臂上的玻璃瓶卻還亮著。林小滿跑過去把帽子扶正,江徹則蹲在旁邊,從口袋里掏出顆剛買的野花郵票,小心地貼在雪人的圍巾上——是他剛才特意多買的一枚,說要給雪人也留個紀(jì)念。
“我們拍張照吧,”林小滿拿出手機,靠在雪人旁邊,江徹站在她身邊,手里舉著那個裝著小石子的玻璃瓶,陽光落在他們身上,雪人戴著紅帽子,胸前的郵票閃著淡紫色的光,畫面暖融融的。
夕陽西下時,風(fēng)漸漸涼了。江徹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繞在林小滿的脖子上,又幫她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回去吧,奶奶該等我們吃飯了?!绷中M點點頭,手里攥著那個貼了郵票的信封,懷里抱著剩下的糖炒栗子,心里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
回家的路上,自行車穿過巷口,路燈剛好亮了起來。暖黃色的光落在地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林小滿把頭靠在江徹背上,輕聲說:“今天真開心,郵票好看,甜,栗子也好吃?!苯瓘胤怕囁?,回頭看了她一眼:“下周我們再來,爺爺說下周會有新的舊明信片展,我們可以寫張明信片給以后的自己。”
回到家,林小滿第一時間就去整理橘色鐵盒。她把貼了郵票的信封、雪人照片、還有那顆沒吃完的栗子殼(她特意留著的,說要做紀(jì)念)都放了進去,又拿出筆記本,寫下今天的心情:
“大年初十二,和江徹逛了舊郵局,買到了喜歡的野花郵票,還蓋了特別的紀(jì)念郵戳。他給我買了草莓味的,剝了熱乎的栗子,圍巾還是那么暖。玻璃瓶里的小石子在陽光下會發(fā)光,就像我們今天的日子,甜甜的,亮亮的。”
剛寫完,就聽見敲門聲。打開門,江徹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個小小的木盒子:“今天在郵局旁邊的小店看到的,里面可以放郵票,我給你買了一個,以后我們的郵票都可以放在這里面?!?
林小滿拉著江徹走進房間,把木盒子放在書桌上,和那個玻璃瓶并排擺著。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上面,木盒子的紋路和玻璃瓶的光影交疊在一起,泛著淡淡的光。她看著手里的木盒子,心里像被熱栗子的甜意灌滿了——她知道,這個橘色鐵盒和木盒子里裝著的,都是她和江徹之間,最溫暖、最閃亮的時光。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