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的周末，陽光難得穿透云層，落在窗臺那排彈珠上。

林小滿剛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陽臺，就看見小念葵踮著腳，趴在窗邊擺弄那顆裝著雪的彈珠——樹脂早已干透，里面的雪塊被封成了細(xì)碎的冰晶，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像把初雪的月光凍在了里面。

“念念小心點，別摔了。”林小滿走過去，輕輕扶住女兒的胳膊。

小念葵舉起彈珠，眼睛亮晶晶的：“媽媽，雪雪不化！”江徹從書房走出來，手里拿著張畫紙，上面畫著個小小的燈籠，旁邊寫著“新年燈”：“今天我們用舊材料做燈籠，剛好把彈珠掛上去當(dāng)裝飾?！?

早餐后，江徹把家里攢的舊紙箱、彩繩和去年剩下的燈籠骨架找出來，攤在客廳的地毯上。

小念葵坐在軟墊上，抱著個空牛奶盒，用彩筆在上面涂滿了黃色的圓圈，嘴里念叨著：“向日葵，燈籠！”林小滿笑著把牛奶盒的頂部剪開，又用剪刀在側(cè)面剪出細(xì)長的口子：“這樣打開就是燈籠的形狀，再貼上念念畫的向日葵，肯定好看?！?

江徹則在一旁處理燈籠骨架，他把細(xì)竹條彎成圓形，用繩子固定好，又找來透明的塑料紙——是之前買家電剩下的包裝紙，洗干凈后剛好能當(dāng)燈籠的面。

“等會兒把念念畫的紙貼在塑料紙上，晚上開燈的時候，圖案就能透出來了?！彼呎f邊剪塑料紙，小念葵突然爬過來，把那顆雪彈珠遞給他：“爸爸，掛這里！”

林小滿找了根細(xì)細(xì)的紅繩，穿過彈珠頂部的小孔，又把繩子系在燈籠骨架的掛鉤上。小念葵湊過來看，彈珠在骨架上輕輕晃，冰晶反射著陽光，像掛了顆小小的星星。“念念的雪彈珠變成燈籠的小裝飾啦，”林小滿摸著女兒的頭，“晚上點亮燈籠，彈珠會更亮哦。”

中午，江徹去超市買食材，順便帶了卷黃色的皺紋紙——小念葵說要給燈籠做“向日葵花瓣”。林小滿則陪著女兒把畫好的向日葵圖案剪下來，貼在塑料紙上。

小念葵的小手還握不穩(wěn)剪刀，林小滿就握著她的手一起剪，偶爾剪歪了，兩人就笑著重新畫、重新剪，地毯上散落著彩色的紙屑，像撒了把春天的花。

下午做燈籠的時候，小念葵突然想起什么，跑去陽臺翻出她的彈珠盒，倒出好幾顆彩色彈珠：“媽媽，都掛！”林小滿只好又找了些紅繩，把彩色彈珠一顆顆系在燈籠的底部，垂成小小的流蘇。

江徹把燈籠的頂部和底部固定好，又在里面裝了個小小的led燈串，通上電的瞬間，暖黃的光透過塑料紙漫出來，向日葵圖案在墻上投出模糊的影子，彩色彈珠和雪彈珠一起泛著光，好看得讓小念葵拍手喊：“亮！像太陽！”

傍晚的時候，鄰居家的小朋友朵朵來敲門，手里拿著個兔子形狀的燈籠：“念念，一起玩燈籠呀！”小念葵趕緊跑去把自己的向日葵燈籠抱出來，兩個小朋友舉著燈籠在客廳里跑，燈籠底部的彈珠流蘇晃來晃去，叮當(dāng)作響，笑聲滿屋子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