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首長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眶泛紅,啞著嗓子道:“沒事,小兄弟你說得在理,不能為了那些傷害我們的畜牲,而罔顧我們受盡委屈的同胞?!?
“前輩,其實我的主家還是替貴軍爭取到了一大批物資的,但是給這批物資的人,跟我的主家提了一些條件。
艾重華緩了緩又說道:
“如果你們愿意,那就純送給貴軍,如果不愿意,那也沒事?!?
她雖然很敬仰這些果命前輩,也愿意為果命貢獻(xiàn)自己的力量,但是不愿意太上趕著付出。
而且她想讓別人清楚她希望這些物資,用在什么地方,給誰用,她可不想看到自己辛苦弄來的物資喂了那群窩瓜俘虜。
祝首長和彭總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艾重華,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眼神在無聲發(fā)問:我們還有機(jī)會得到物資?也不知道是什么條件?
艾重華眼角眉梢漾開了一絲柔情,緩緩開口:“主家說,家、國,從非一人之家,亦非一人之國!每個人都有守土護(hù)家之責(zé)。
貴軍為老百姓,為花夏做的一切努力,她作為老百姓中的其中一員,是看在眼里的。
我們同是花夏人,現(xiàn)在外敵入侵,要分清主次,一切我們花夏利益為主,以同胞為主,對窩瓜就要不分公母,年紀(jì),全部斬盡殺絕,不留余地。
現(xiàn)在援助物資就希望戰(zhàn)士們好好的,早日擺脫眼下的困境,共同抗窩。
所以她竭力為大家爭取了一批物資,希望這不是最后一批,一起努力吧?!?
她其實想著拉十幾個窩瓜過來,想看看戰(zhàn)士們能用這些窩瓜做些什么大菜的。
但是路途遙遠(yuǎn)又有物資,加上紅黨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現(xiàn)在要他們對十幾頭鬼子泄憤,過后又困在和果軍的糾纏里,不能爽快地打鬼子,那不是給戰(zhàn)士們難受嗎?
她不得不暫時放下這個計劃。
彭總一聽艾重華說的這番話,驚訝地有些不敢相信,待看到艾重華眼不似作假,有些動容道:“小兄弟,這哪里是條件?這不是我們該做的嗎?”
這分明是財神爺喂飯吃。
同時,兩位前輩也聽懂了話中深意,只有做到這小兄弟說的要求,才可能會得到下一批物資援助。
艾重華再次神情肅殺地重申這一點(diǎn):“一定是不分公母,不論年紀(jì)大小,只要是窩瓜或者漢女干,一律殺無赦。”
漢女干同樣罪不容赦。
她深知國人骨子里的善良,總是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壞,又容易心軟,特別是面對老幼婦孺,但重點(diǎn)在于鬼子不是人啊。
這個條件看著簡單,實際怎么樣還要看后續(xù)。
她就擔(dān)心國人的善良被一些小壞蛋和不知廉恥的母狗利用了。
“太晚了,叨擾了前輩這么久,不打擾前輩了,早點(diǎn)休息吧。”說了一大堆,低情商的艾重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沒眼力見,深夜了還拉著前輩說個不停。
彭總不在意地笑笑,他們平時大半夜地都還在研究行軍路線呢,現(xiàn)在十點(diǎn)都沒到,屬實不算什么。
彭總安排了一個小溶洞讓艾重華去休息,他又回去整理了一下剛才三人談話內(nèi)容才歇息。
凌晨兩點(diǎn),寒風(fēng)呼嘯,估計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冷得不想出來,躲在天幕中沉睡。
除了幾個頂著寒風(fēng)站崗守夜的戰(zhàn)士,其他人都已經(jīng)陷入了熟睡。
“唉,算了,天亮了再走吧。”站崗的戰(zhàn)士眼睛亮的跟個燈泡似的,艾重華本想出去找個地方放好物資就離開,可又不好從地下消失,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回去待到天亮。
翌日清晨,山間煙霧繚繞,山谷里早就炊煙裊裊,一時分不清是霧氣還是煙火氣。
炊事班的戰(zhàn)士們五點(diǎn)多就起來燒鍋煮早飯了,幾口大鍋里白色的米餅米粉在水中上下翻滾,昨晚的野豬肉被切成碎末和著野菜在烹煮中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艾重華睜開眼,走出溶洞口,一個靦腆的小戰(zhàn)士端了一勺水過來給她洗臉。
謝過小戰(zhàn)士,她探手進(jìn)去,居然是溫水,一抹感動頓時涌上心頭。
其實她可以用冷水的,前世初中高中那幾年在學(xué)校里,一直是用冷水漱口洗臉,有時候甚至洗澡都是用冷水,早就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