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玄熠還是請來了私人醫(yī)生。
玄熠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穩(wěn)些,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替淵闕擦汗時的濕潤觸感。
雖有私人醫(yī)生再三確認并無大礙,只是,心臟的舊疾,要仔細養(yǎng)著,可他仍盯著少年眼下未褪的青影,心底懸著的石頭始終落不下去。
還難受嗎?他抬手撥開淵闕額前凌亂的發(fā)絲,指腹擦過發(fā)燙的皮膚時,懷里的人忽然輕笑出聲。
淵闕順著他的力道仰起頭,蒼白的臉上泛起薄紅,漆黑的眸子倒映著頭頂?shù)牧鹆簦辆ЬУ厥M狡黠。
不等玄熠反應,少年已經(jīng)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像只黏人的貓兒般貼上來。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帶著幾分刻意壓低的蠱惑:哥哥的腰真細呀。
指尖輕輕劃過玄熠勁瘦的腰線,隔著絲綢衣料描繪那道流暢的弧度,比我見過的舞姬還要...話未說完,便被一聲悶哼截斷。
玄熠扣住作亂的手腕,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喉結(jié)滾動著將涌到嘴邊的斥責咽了回去。懷中的人明明還帶著病弱的蒼白,卻笑得眉眼彎彎,睫毛掃過他掌心時,癢得連心尖都跟著發(fā)顫。胡鬧。
他別開臉,聲音卻軟得不像責備,反倒像在縱容。落地窗外暮色漸濃,霓虹倒映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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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遮光窗簾的縫隙,在臥室地板上投下細長的金線。
淵闕蜷縮在柔軟的鵝絨被里,睫毛動了動,迷迷糊糊伸手去夠床頭柜。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目的光,一連串未接來電的提示讓他皺眉。
電話再次響起時,他終于按下接聽鍵,沙啞的聲音還帶著未醒的慵懶:喂?″他揉了揉額角,瞥了眼身側(cè)空蕩的位置——玄熠又早早去公司了。唉,當總裁就是不好。
小雀雀,聽敘白(林敘白,他的私人醫(yī)生)說你回京都了啊,有空出來玩啊,我們都好久沒見了。″陸星野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炸開,帶著藏不住的雀躍。
背景音里隱約傳來老式座鐘的滴答聲,還有書頁翻動的沙沙響,想來他又窩在陸家老宅的書房里。陸星野原主師父的孫子,也是原主的好友。
對了對了,敘白說你在玄家是怎么回事啊,雖然陸家比不上玄家,但都同為四大家族,小雀雀,你要是有什么困難……″
停停停,陸星野,你能不能想象力不要這么豐富淵闕靠在沙發(fā)上,指尖無意識卷著羊絨毯的流蘇,窗外的陽光斜斜照在他臉上,玄熠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陸星野的聲音陡然拔高,驚得背景里傳來瓷器相撞的清脆聲響,顯然是碰倒了桌上的茶杯,等等——是我知道的那個玄氏集團總裁玄熠?
出了名的鐵血手腕、生人勿近的玄熠?!他倒抽一口冷氣,我爺爺他知道嗎?老爺子上個月還念叨著要給你介紹...
介紹就免了。淵闕輕笑出聲,目光落在玄關(guān)處玄熠今早出門前留下的早餐,保溫盒上還貼著便利貼,下次我?guī)诘情T拜訪,正好讓他陪師父下下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