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指尖緊扣龍椅扶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殿內鎏金銅燈的光暈在他冷硬的側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他盯著緩緩逼近的國師,聲音里淬著冰:“你為何想要了玄熠的命?朕記得你與他并無恩怨?!?
國師玄色長袍掃過冰涼的金磚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他停下時,離龍椅不過三尺,袖中隱約傳來細碎的玉佩碰撞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皇上,這就不用管了?!?
他抬眼,眼底閃過一絲貪婪的暗芒,“我想要他的命,自然是他身上有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那東西,可比朝堂上的權力有意思多了。”
話落,他又往前挪了半步,壓低的聲音裹著蠱惑,像毒蛇吐信:“而皇上你我的目標是一樣的?!?
他刻意頓了頓,目光掃過玄策緊蹙的眉頭,“玄熠擋了你的路,也礙了我的事,為何不合作呢?”
最后兩個字,他拖長了語調,帶著篤定的笑意反問,“你說是吧?皇上?”
玄策喉結滾動了一下,壓下心底殘存的疑慮,聲音冷得像殿角的冰柱:“要朕做什么?”
國師轉過身,玄色衣袍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
他走到殿中那尊青銅鼎旁,指尖輕輕叩了叩鼎身,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只需引開淵闕。”
見玄策眉頭微蹙,他又補充道,“你別以為他病弱就沒有威脅,他的威脅是最大的?!?
他抬眼看向玄策,眼底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正好三日后玄熠要前往北疆,但我估計淵闕也會去,這就早勞煩皇上把他困在皇宮里了。”
說到這里,他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至于玄熠,我自會搞定——沒有淵闕護著,他現(xiàn)在不過是個沒有神力的凡人罷了?!?
“三日后?”淵闕的聲音陡然拔高,眉毛擰成疙瘩,他轉頭盯著玄熠,眼底滿是不舍。
玄熠手臂一收,直接將淵闕圈進懷里,掌心貼著對方后腰輕輕摩挲,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讓兩人貼得更緊。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微怔的模樣,指尖勾起對方一縷垂落的發(fā)絲,語氣里帶著幾分慵懶的篤定:“我正想找什么理由去北疆呢?”
淵闕被他圈得有些發(fā)僵,剛想抬手推拒,就感受到玄熠的下巴抵在自己發(fā)頂,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
“反正也要去為你尋藥。”玄熠的聲音沉了些,帶著不容忽視的認真,指腹輕輕蹭過淵闕手腕。
他稍稍松開些,垂眸盯著淵闕泛紅的耳尖,拇指輕輕按壓對方下唇,語氣里添了絲笑意:“所以玄策一提讓我去北疆,我當場就應下了。”
他俯身湊近,在淵闕耳邊低語,“既順了他的意,又能為你尋藥——這趟行程,怎么算都不虧,你說對嗎?”
他抬眼望著玄熠,只剩下柔和的叮囑:“也好,盡快回來,切勿受傷?!闭靡苍摻鉀Q魔氣了。
玄熠指尖還停在淵闕發(fā)間,聽到這話,動作微微一頓,隨即低笑出聲。
他抬手捏住淵闕的下巴,輕輕抬了抬,讓對方看著自己,眼底帶著幾分縱容的認真:“好,等我回來?!?
“我回府一趟,讓小白收拾收拾東西,跟你一塊兒去”淵闕說著就準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