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淵闕的眉峰驟然蹙起,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明狼的聲音低了下去,頭也垂得更低,“我們追了三條街,可那人像是提前備好了退路,最后鉆進一條暗巷就沒影了,暗巷里還留了好幾個替身,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的?!?
“我的人也在找?!?
玄熠的聲音適時響起,他抬手輕輕揉了揉淵闕蹙起的眉心,指尖的暖意順著皮膚滲入,讓淵闕緊繃的肩線稍稍放松。
“他跑不遠,別擔(dān)心?!?
淵闕側(cè)過頭,看著玄熠眼底溫柔的安撫,原本冷硬的眼神軟了幾分,聲音也放輕了些:
“好的,哥哥?!?
兩人相視而視的瞬間,淵闕的心頭卻掠過一絲冷意。
看來這個世界的,命還挺硬。
三個月的時光像浸了蜜的溫水,將淵闕與玄熠之間的距離熬得消融殆盡。
從最初病床前小心翼翼的照拂,到后兩人的影子早就在無數(shù)個日夜中疊成了密不可分的形狀。
出院這天的風(fēng)帶著海腥味,吹得淵闕剛長齊的發(fā)梢輕輕晃。
玄熠替他攏了攏外套領(lǐng)口,指腹不經(jīng)意擦過他頸側(cè),換來淵闕耳尖悄悄泛紅——這種親昵的小動作,如今已熟練得像刻進了骨子里。
“別怕,都是自己人?!?
玄熠握著他的手往碼頭走,掌心的溫度熨帖得讓人心安。
雖說他們在邊境,卻也算出國了,不然也不敢鬧那么大動靜,而玄熠的人主要還是國內(nèi),淵闕和淵闕坐船剛上岸,一陣整齊劃一的喊聲突然炸響在耳邊時,淵闕還是沒忍住繃緊了脊背。
“爺!夫人!”
三十多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齊刷刷站在碼頭兩側(cè),肩背挺直如松,聲音洪亮得能蓋過海浪聲。
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淵闕身上時帶著明顯的恭敬,卻又忍不住偷偷打量——這位能讓他們殺伐果斷的爺放下所有戒備、親自守了三個月的人,看起來竟這樣清瘦,眉宇間還帶著點沒褪盡的病氣,卻偏偏被玄熠護在身后,像護著件稀世珍寶。
淵闕的臉“唰”地紅透了,下意識往玄熠身后躲了躲。
他不是沒見過玄熠的手下,之前在邊境醫(yī)院偶爾碰到幾個,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叫“先生”,哪曾想一回到玄熠的地盤,竟直接被冠上了“夫人”的稱呼。
“都規(guī)矩點。”
玄熠淡淡開口,語氣里聽不出情緒,卻不動聲色地將淵闕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擋住了那些過于熱切的目光,“嚇到人了?!?
這話一出,底下的人立刻噤了聲,卻有人憋不住,用口型跟身邊的同伴無聲交流:
“原來爺真的把人帶回來了!”“夫人看著好軟,跟爺完全不一樣?。 ?
淵闕垂著眼,能感覺到耳尖還在發(fā)燙,可玄熠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低沉的嗓音貼著他耳邊傳來:
“遲早要認(rèn)的,早認(rèn)晚認(rèn)都一樣?!?
海風(fēng)又吹過來,這次卻沒那么涼了。淵闕抬眼,看見玄熠正看著他,眼底盛著的笑意像碎了的星光,暖得他心里也跟著發(fā)燙。
果然還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
自戀!
主人的魅力確實大呢。既然你們在一起了,那魔就交給我和局長吧,你自己好好養(yǎng)養(yǎng)你的身體和神魂。
這么好?
那是。他才不會說他付出的慘痛代價(_|||)
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