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香江的凌晨兩點帶著海風濕潤的涼意,潑在富豪東方酒店的地面停車場上。
水銀燈昏黃的光暈里,塵埃在氣流中翻滾,一輛火紅色法拉利testarossa如蓄勢的猛獸靜臥,流線型車身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引擎蓋兩側(cè)的進氣口像獠牙般張揚,與旁邊那輛深灰色豐田皇冠的沉穩(wěn)形成刺眼對比——后者的保險杠還留著幾道未修復的劃痕,顯然是常年待命的代步工具。
車門“咔噠”一聲彈開,黑色真皮座椅上起身的年輕男子扯了扯熨帖的阿瑪尼西裝外套,袖口露出的勞力士日志型腕表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
鄭加城,大福集團的2公子,仗著家族財力在香江社交圈橫行無忌,此刻劍眉緊蹙,下頜線繃得發(fā)緊,走到豐田皇冠旁,指關節(jié)重重敲在車窗上,聲響在寂靜的停車場里格外清晰。
“傻強,你真的見到cally進去這家酒店了?”他的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眼神卻像淬了冰,死死盯著車窗后那張憨厚的臉。
車窗緩緩降下,一股煙味混著汗味飄出來。傻強連忙掐滅手里的煙,腰桿彎了彎,語氣帶著十足的討好:“鄭少,我發(fā)誓!千真萬確看見況小姐了!”
他抬手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指腹蹭到臉上的胡茬,“我跟您三年了,況小姐每次去寶利金錄歌我都跟著,怎么可能看錯?”
他頓了頓,又急著補充:“從晚上十點她一個人進來,到現(xiàn)在四個鐘頭,我眼睛都沒敢眨一下,酒店的大門都盯了,連保潔阿姨的推車都沒放過,絕對沒見她出來!”
“死八婆!”鄭加城猛地踹了一腳皇冠的輪胎,沉悶的響聲震得車身微微晃動,“肯定在里面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含家產(chǎn)!”
他咬著牙,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我不過是偶爾跟別的女人玩玩,哪次虧待過她?名牌包珠寶跟不要錢似的送,她倒好,敢給我戴綠帽子!”
夜風掀起他的領帶,露出頸間精致的鉑金項鏈,與他此刻暴戾的神情格格不入。
他向來覺得男人花心是天經(jīng)地義,況美蕓作為他的女友,就該安分守己接受這一切,如今的背叛讓他既憤怒又覺得顏面盡失。
傻強聽到鄭加城的話,嚇得脖子一縮,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接話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問道:“那……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我們還要繼續(xù)盯著酒店門口嗎?”
鄭加城聞,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他的眼神如同寒星一般,冷冷地盯著傻強,仿佛在看一個白癡?!岸€屁!”他沒好氣地說道,“都已經(jīng)四個小時了,就算是有什么好事,也早就辦完了。說不定連骨頭都能被嚼碎了!”
鄭加城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時針剛剛越過兩點的位置,這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守候了整整四個小時。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滿臉都是不耐煩。
說完,鄭加城轉(zhuǎn)身邁步走向自己的法拉利跑車。他的腳步異常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傻強的心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響。走到車旁,他猛地拉開車門,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你回去休息吧,不用跟著我了?!编嵓映穷^也不回地對傻強說道。
“是,鄭少?!鄙祻娺B忙應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然而,當他看著鄭加城拉開車門,準備上車時,心中卻突然涌起一股好奇,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那您呢?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鄭加城似乎早就料到傻強會有此一問,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火氣大,去找藍婕英降降溫。”他輕描淡寫地回答道,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下一秒,法拉利的引擎突然發(fā)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如同雷鳴一般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那聲音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咆哮著,嘶吼著,讓人不禁為之側(c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