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之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從她泛紅的眼角一路向下,掠過小巧的鼻尖,最終落在那微微顫抖的唇上。
戚染染的掙扎在他懷中漸漸化作輕顫,
墨色的發(fā)絲散亂在云錦被上,與他玄色的錦袍交纏。
她的指尖蜷縮起來,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
……(w)……
………………
戚染染只覺得渾身酸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最后只能任由他擁著,眼皮越來越沉,最終沉入沉沉的夢鄉(xiāng)。
沈硯之將她緊緊摟在懷里,鼻尖抵著她的發(fā)頂,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后頸細膩的肌膚,眼中是化不開的占有欲。
翌日清晨,相府上下早已是一片喜慶的紅。
朱漆大門上貼著燙金的“囍”字,廊下掛滿了紅燈籠,
仆役們穿梭往來,腳步輕快,將托盤里的蜜餞、干果、桂花糕一一擺上宴席長桌,
空氣中彌漫著糕點的甜香與新釀米酒的清冽氣息。
沈硯之換上了一身大紅的喜袍,衣料是上好的云錦。
烏發(fā)用赤金冠束起,冠上鑲嵌的紅寶石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襯得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愈發(fā)英氣逼人——平日里的冷冽被喜慶沖淡了幾分,
眉眼間多了幾分溫和,卻依舊難掩那深入骨髓的矜貴。
容臨也來了,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錦袍,領口袖口繡著銀線祥云紋,
本該是精神抖擻的模樣,臉上卻無半點喜色。
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
沈硯之是他的摯友,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自己該真心祝福。
他仰頭飲盡杯中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底那點蠢蠢欲動的不甘。
宴席開得熱鬧,觥籌交錯間,滿是“恭喜丞相”“祝丞相與夫人百年好合”的話語。
沈硯之游刃有余地應酬著,一杯杯酒下肚,眼底卻愈發(fā)清明。
而院外的角落里,葉清玄一身月白錦袍,
站在那棵昨日還見過的海棠樹下,望著那片刺目的喜慶的紅,一動不動。
本該是他的妻,此刻卻成了別人的新娘。
這個認知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他的心臟。
他的眼眶泛紅,一滴淚無聲地滑落。
戚染染坐在梳妝臺前,由丫鬟們?yōu)樗釆y。
鳳冠霞帔沉重而華麗,綴滿的珍珠寶石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fā)出細碎的碰撞聲。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該想想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葉清玄,
不然就這么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實在有些太殘忍了。
吉時一到,鞭炮聲響徹云霄,噼里啪啦的響聲震得窗欞都在發(fā)顫。
沈硯之走進來時,身上的喜袍映得他眉眼明亮,
他走到她面前,彎腰伸出手,掌心溫熱干燥?!胺蛉?,該走了?!?
戚染染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她只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沉穩(wěn)有力,牽著她一步步走向正廳。
“一拜天地——”司儀的聲音洪亮,帶著喜慶的調子。
兩人并肩跪下,對著門外的天光深深叩首。
“二拜高堂——”
沈硯之微微側身,對著空無一人的主位拱手彎腰。
他寒門出身,父母早亡,上面供奉著父母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