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弟子之過!數(shù)月前,弟子遭奸人暗算,身中……中極高階的媚毒,靈力逆沖,命懸一線……師尊為救弟子性命,才……才不得已……一切罪責(zé)皆在弟子!弟子百死莫贖!請掌門和各位長老重罰!”
真相如同九霄神雷,炸得在場所有見多識廣的大佬們都頭暈?zāi)垦?,心神巨震?
師徒名分!媚毒!相救!珠胎暗結(jié)!
每一個詞都沖擊著修仙界最基本的倫理底線。
長老們面面相覷,神色變幻不定,震驚、惱怒、尷尬、荒謬、以及看向那孩子時無法掩飾的惋惜與灼熱交織在一起,讓整個內(nèi)室的氣氛壓抑、凝固到了極點。
玄成真君只覺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陣陣脹痛。
他張了張嘴,看著跪地請罪的凌絕,又看看榻上閉目不語、臉色蒼白的戚染染,再看看一旁臉色灰敗、羞慚窘迫的墨塵,最后目光落回那靈光沖天、資質(zhì)逆天的孩子身上……
嚴(yán)懲?按門規(guī),師徒悖倫乃是大忌,可……這孩子是萬古罕見的圣體!
是天玄宗未來崛起的最大希望!更何況事出有因,是為救命……且看墨塵的樣子,竟是知情甚至默許的?
就在這死寂般僵持、空氣都仿佛凝固的時刻,性烈如火的器峰峰主猛地一跺腳,聲如洪鐘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管不了那么多了!這孩子是天道賜予宗門的!
誰要是因為那些死板規(guī)矩敢動他和他爹娘一根汗毛,老子第一個不答應(yīng)!跟他拼了!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宗門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符峰峰主也深吸一口氣,沉吟開口,語氣緩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非常之時,當(dāng)行非常之法,此事雖于禮法不合,但情有可原,救人在先,其結(jié)果更是……遠超預(yù)料,于宗門有百利。
依本君看,不若暫且擱置爭議,一切以宗門傳承與大業(yè)為重。”
眾人的目光最終都投向了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的凌霄真君,畢竟戚染染和凌絕名義上皆是他清虛峰門下。
凌霄真君面沉如水,眼中掙扎、失望、惱怒、最終盡數(shù)化為一聲極度復(fù)雜、充滿無力感的長嘆:
“孽緣!皆是孽緣!染霜她遭劫失憶,心性單純,救徒心切,凌絕亦是受害之人,被奸人所害……罷了!罷了!一切……以宗門大局為重!”
玄成真君聞,心中那塊巨石終于落下,暗自長長松了口氣。
他臉色一肅,對跪在地上的凌絕沉聲道:
“既然諸位峰主與長老皆如此說,此事便不再深究。
凌絕,罰你此生需以性命護你師尊與孩兒周全,你可能做到?”
凌絕猛地抬頭,眼中充滿無比堅定的光芒,重重叩首,聲音雖啞卻鏗鏘有力:
“弟子凌絕,以神魂起誓!萬死不負!必以性命護師尊與孩兒周全!”
眾人又神色各異地圍著孩子贊嘆了一番,留下更加豐厚的賀禮,只是這次的氣氛總透著幾分難以喻的微妙和尷尬,眾人很快便心思各異地告辭離去。
待最后一位長老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內(nèi)室重歸寧靜,只余下清雅的藥香和淡淡的奶香。
凌絕趕忙起身緊緊抱著孩子,那小小的嬰孩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投下淺淺陰影。
他冷峻的眉眼此刻柔軟得不可思議,他低下頭,用額角極輕地蹭了蹭孩子嬌嫩的臉頰,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滾燙的充實感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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