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rèn)戚家人在小城安頓妥當(dāng)后,戚染染選了一個和煦的午后,將一家人都喚到主屋。
眾人圍坐在一起,臉上都帶著些許疑惑。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布包,輕輕放在桌上。
布包散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銀錠,
"這一百五十兩銀子,是我前天出城打獵換來的。"
她平靜地說,目光掃過家人震驚的面容,
"足夠家中幾年的用度了。"
"大鳳,這……"
戚母顫抖著手,話未說完便哽咽了。
戚染染聲音堅定:
"娘,各位爹爹,我打算出去歷練一番,歸期不定。"
柳父的眼淚瞬間涌出,他緊緊抓住女兒的衣袖:
"大鳳,你一個女子………"
她打斷了柳父的話語,
“爹,您不必?fù)?dān)憂,這一路走來您也看到了,女兒有自保之力。"
幾位爹爹面面相覷,最終都看向戚母。
戚母深深望著女兒,從她清亮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容動搖的決心。
"去吧。"
良久,戚母終于開口,
"我的女兒,本就不是池中之物,這些時日,娘都看在眼里。"
*
三日后,戚染染在城中最好的"悅來客棧"住下。
讓小二在浴桶備好熱水。
關(guān)緊房門后,她自空間中取出兩枚丹藥——塑形丹美顏丹。
她毫不猶豫地將兩枚丹藥服下,頃刻間,一股灼熱的氣流自丹田升起,沖刷著四肢百骸。
她身上不斷滲出灰黑色的雜質(zhì)。
面部的骨骼與肌肉仿佛被一雙無形而精巧的手細(xì)細(xì)雕琢,微調(diào)著每一寸輪廓,向著最完美的比例自行調(diào)節(jié)。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身體的灼熱感漸漸褪去。
身材變得窈窕有致,腰是腰,腿是腿,多一分則腴,少一分則瘦。
而那張臉……肌膚瑩潤,白皙透亮,不見絲毫瑕疵。
五官像是被精心計算過,眉眼、鼻梁、唇瓣,每一處的比例都恰到好處,組合成一張清麗絕倫、毫無瑕疵的容顏。
美得不帶絲毫煙火氣,仿佛月下初綻的青蓮,靈動得不似凡人。
現(xiàn)在的容貌與她的靈魂相似卻更加精致。
清洗干凈后,對鏡自照,鏡中人早已不是那個粗壯的村姑戚大鳳。
她取出早已備好的月白云紋羅裙換上,這身裝束襯得她越發(fā)清麗脫俗。
為免太過惹眼,她又取出一方白色輕紗,將絕色容顏遮掩大半,只露出一雙明澈的眼眸。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戚染染結(jié)算了房錢,在客棧掌柜和零星幾個早起的男客驚艷、探究的目光注視下,步履從容地走出了客棧。
她在車馬行購置了一輛看起來結(jié)實卻不起眼的青篷馬車,拒絕了車行推薦車夫的好意,親自坐上了駕車的位置。
她需要絕對的獨立和保密。
“駕!”
一聲輕叱,馬車碌碌,駛出城門,沿著官道,向著南方更大的城池——錦州城的方向而去。
起初的半日,官道上尚且平靜,偶有行商或零散旅人,雖也會對這獨自駕車的蒙面女子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并未生出太多事端。
這邊基本沒有看到難民,估計都在前面的縣城安頓下來了。
戚染染刻意壓低斗笠,減少存在感。
然而,隨著日頭偏西,她途經(jīng)一個名為“清源鎮(zhèn)”的偏僻小鎮(zhèn),決定在此歇腳時,情況陡然發(fā)生了變化。
街道上行人稀少,且?guī)缀醵际悄行浴?
當(dāng)戚染染駕著馬車駛?cè)腈?zhèn)口那家唯一的、招牌歪斜的“平安客?!痹郝鋾r,仿佛一滴清水滴入了滾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