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的咆哮聲,回蕩在皇宮飯店的大廳之中,所有人都在側(cè)目觀望,有幾個圍觀的英國人,臉上還露出了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面對道格拉斯的再次挑釁,王漢彰的眉毛皺成了一個死結(jié)。這個英國佬是屬狗的嗎?怎么就認(rèn)準(zhǔn)了自己死咬不松口呢?難不成是自己小時候吃過一頓狗肉,那條狗投胎成了英國人,來找自己報仇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聲音清晰而快速:“道格拉斯警官,事實基于證據(jù)!這枚彈頭有6條右旋膛線,這是日本南部...”他的話尚未說完...
“黃皮豬,閉嘴!”道格拉斯粗暴地打斷,臉上寫滿傲慢...
“不要在我的面前賣弄你那點可憐的知識。我在英國研究彈道學(xué)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你懂得什么是彈道?這簡直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一個野蠻人,跟我討論彈道?哈哈…………”道格拉斯的這番話,引得圍觀的這群英國警察一陣哄堂大笑。
看著這些人放肆的笑容,王漢彰的心里猛地一抽!他本以為,英國人自稱為紳士,會跟那些矮個子的日本人不一樣,最起碼他們不會看不起中國人。但現(xiàn)在看來,這些外國人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王漢彰想明白一個道理,在獵人的眼中,再強壯的羊,也不過只是一頭羊罷了。可槍法再差的獵人,那也是獵人。獵人和羊之間,永遠(yuǎn)是對立的。
想到這,王漢彰將那枚帶血的彈頭緊緊的攥在手中,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顫抖。他要用自己的拳頭告訴道格拉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自己不是兔子,而是一條暫時蟄伏在水里面的潛龍!
“道格拉斯,王幫辦是我的人。你嘲笑他,那就是在嘲笑我!怎么,你覺得我很好笑嗎?”就在王漢彰準(zhǔn)備動手時,站在他身前的詹姆士先生突然開了口。
詹姆士一說話,正在哄笑的英國警官們就好像是忽然被人扼住了脖子,哄堂大笑的聲音戛然而止!王漢彰注意到,他們看向詹姆士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恐懼。尤其是被他點名的道格拉斯,更是張大了嘴巴,支支吾吾的說道:“詹姆士先生,我……我絕對沒有嘲……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你只是什么?黃皮豬?這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如果有人叫你白皮豬,你會高興嗎?哈……道格拉斯,你真是一個幸運的家伙。你應(yīng)該慶幸,聯(lián)合王國殖民委員會沒有將你安排在大洋洲或者是非洲的原始部落。如果在那種地方,你還用這種口氣和當(dāng)?shù)厝苏f話,我保證,你活不過一周的時間。你的腦袋會被當(dāng)?shù)厝烁钕聛恚逶谝粋€棍子上。他們會圍著插著你腦袋的棍子跳舞。你喜歡那樣的場景嗎?我可以向殖民委員會建議一下,讓你去領(lǐng)略這種特殊的風(fēng)俗!”
詹姆士冰冷的話語如同毒蛇鉆進(jìn)道格拉斯的耳朵。他額頭的冷汗瞬間涌出,后背瞬間被浸濕。那些關(guān)于詹姆士的恐怖傳聞——德里某位對他出不遜的官員離奇溺斃在恒河,香港某個與他作對的商人全家死于煤氣泄漏——此刻無比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更可怕的是,他毫不懷疑詹姆士真能把他扔到新幾內(nèi)亞的食人族部落或者非洲的麻風(fēng)病營!
“詹姆士先生,我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道格拉斯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驚恐的額表情!據(jù)說在去年一年,大洋洲上的殖民官員死亡數(shù)量,是所有日不落帝國殖民官員死亡數(shù)量的總和!
“我……我只是…………”道格拉斯的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微微顫抖的雙腿。
就在這時,剛才那位僅僅利用納爾遜記者的身份背景,就推測出殺害他的兇手可能是日本人的英國警官有些不耐煩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道格拉斯,夠了!看來你在德里時毆打當(dāng)?shù)鼐瘑T差點引發(fā)暴動的事,并沒有讓你吸取教訓(xùn)!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如何尊重人,而不是只會無能的貶低別人!好了,現(xiàn)在我請你離開!”
道格拉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最終他怨恨的看了王漢彰一眼,灰溜溜的從皇宮飯店中離開。
看著道格拉斯的背影消失在飯店的旋轉(zhuǎn)門外,那名高階警官沖著王漢彰笑了笑,開口說:“你真的只是憑借一枚彈頭,就推測出槍殺納爾遜的殺手是日本人?”
王漢彰沒有立刻回答。他謹(jǐn)慎地將目光轉(zhuǎn)向詹姆士。王漢彰的這個舉動,令詹姆士先生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只見他沖王漢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布萊克警官是蘇格蘭場的刑偵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