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張先云和許家爵從外面回來??吹綄徲嵤议T口站著的印度巡捕,二人臉色一變。特務(wù)組里怎么來了印度巡捕?難道說王漢彰被免職了?不應(yīng)該啊,福祿林茶社里的赤黨分子,差不多被一鍋端。雖然跑了一個,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著臉色鐵青的王漢彰,張先云走到了他的身前,低聲說道:“幫辦,我?guī)е苄謧冊诜嚨默F(xiàn)場附近查看了一遍,沒找到跑了的那個赤黨分子!我也問了附近的住戶,他們說沒看見有什么可疑的人?!?
這一切都是王漢彰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張先云當(dāng)然什么也查不出來。就看王漢彰點了點頭,開口說:“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們要把抓到的赤黨干部,送到法租界花園路22號,這是詹姆士先生親自交代的,千萬不能出任何的紕漏?!?
聽說要把抓到的李純送出去,張先云愣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開口說:“好,我知道了!那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
王漢彰擺了擺手,說:“你著急,你先去睡一覺!”
“呃,那好吧…………”折騰了大半宿,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了。張先云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先去睡一會兒…………”
就在張先云出門時,跟在他身后的許家爵也打著哈欠,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就在他快要走出辦公室的門口時,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王漢彰忽然開口說道:“許家爵,你等一下…………”
張先云看了許家爵一眼,笑著說:“那我先回去了…………”說著,他關(guān)上了房門,將許家爵留在了辦公室里。
看著一臉疲憊的王漢彰,許家爵走到了他的身前,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彰哥,沒事兒吧?那兩個印度阿三是怎么回事?”
王漢彰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說道:“詹姆士先生帶來的,看著被咱們抓住的李純。”
“我操他媽的,這個詹姆士先生,也是他媽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以為這種事兒就咱們中國人能干的出來,沒想到英國佬也玩這套啊!”許家爵憤憤不平的說道。
王漢彰嘆了口氣,說:“你記住了,天下烏鴉一般黑!詹姆士先生跟咱們非親非故的,為嘛要照顧你?對了…………“
王漢彰頓了頓,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二子,你在外面混了這么長時間,認(rèn)不認(rèn)識赤黨的人?”
許家爵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連忙擺手,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哎喲我的彰哥!您可別嚇唬我!赤黨?那幫殺頭的買賣,我躲都來不及,哪敢沾邊?。∧栉邑砟憙何乙膊桓?!我許二子就跟著您混口安穩(wěn)飯吃……”
王漢彰知道,這家伙從小膽子就小。別看他平時咋咋呼呼的,可真要是讓他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干玩命的事兒,他還真不敢!
聽到許家爵的回答,王漢彰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我就是隨口這么一問,回去睡覺吧!”
看著許家爵走出了房間,王漢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墻上的掛鐘,指針無情地指向凌晨四點整。距離詹姆士先生定下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四個小時了!李純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燙手的山芋!早知道事情會變成西安子啊這種局面,當(dāng)時在審訊室時,自己就應(yīng)該直接把他打死!
但現(xiàn)在,再想要滅口,已經(jīng)不可能了!那兩個印度阿三守在了審訊室的門口,就連王漢彰自己想要進去看看李純醒沒醒,都被印度阿三擋在了門外。
在把李純送往法租界花園路22號的路上制造一場意外?這個計劃難度很大,先不說守在他身旁的那兩個印度阿三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狠角色。將李純送往什么地方,這件事詹姆士只跟自己說過。一旦在運送的途中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么所有的線索都會指向自己!
所以,想要干掉李純,只有把他送到法租界花園路22號,完成了交接之后才能動手!但是,法租界花園路22號里面到底是什么個情況,自己一無所知。負(fù)責(zé)審訊李純的人是誰?有多少警衛(wèi)力量?配備了什么武器?這些都需要考慮。
最關(guān)鍵的是,誰去執(zhí)行刺殺李純的任務(wù)?這件事關(guān)乎趙若媚的身家性命,也關(guān)乎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自己肯定要去。但是,僅憑自己一個人,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秤桿身手好,膽量大,叫他一起去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叫他一起去,這合適嗎?秤桿并不欠自己什么,將他拖入這攤渾水,他能夠愿意嗎?還有,刺殺成功了還好,大不了就算自己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可要是失手了呢?當(dāng)場被打死就算了,要是被活捉……想想李純的遭遇,英國人的手段,只會比自己更兇殘!
那么,高森呢?他肯定會跟自己一起去的。但是,他的腿傷剛好,還不怎么利索。再加上他的身手也不如秤桿,即便是叫他同去,成功的幾率也不大!
至于張先云和許家爵,王漢彰搖了搖頭。他們倆都是來混日子的,打打順風(fēng)仗還行,像這種難度極高的刺殺任務(wù),估計還沒進門就得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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