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奸隊!報復!’理由瞬間成型。赤黨報復租界肅清行動,天經(jīng)地義!查到他的住址想殺他?一個巡捕房幫辦,正是彰顯赤黨“威懾力”的絕佳目標!這個邏輯鏈條在租界高層眼中,簡直順理成章!
但這還不夠!僅僅栽贓赤黨,只能轉(zhuǎn)移詹姆士的視線,解不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袁文會!這個名字帶著刻骨的恨意跳了出來。這個人跟自己可是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這條毒蛇的威脅比宋金橋更甚!‘鯉魚紋身...北運河鍋伙兒...’傷者腳上的圖案在腦中一閃?!伝飪豪洗笫窃臅陌莅研值埽 @個念頭如同毒藤纏繞而上?!畬Γ【驼f是袁文會勾結(jié)赤黨!’
如果這個計劃順利的話,將能徹底轉(zhuǎn)移詹姆士對自己的懷疑。赤黨鋤奸隊勾結(jié)本地幫會搞破壞?多么合理的解釋!花園路的baozha、租界即將出現(xiàn)的混亂、咪哆士道上的槍戰(zhàn),全都能串起來!詹姆士的注意力會被完全引向“赤黨-青幫”的勾結(jié),自己這個“受害者”兼調(diào)查者,反而安全了。
還有,這個計劃能夠?qū)⒃臅M局中。勾結(jié)赤黨、在租界制造恐怖襲擊?這是租界當局和國民zhengfu都絕不能容忍的死罪!一旦坐實,袁文會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填!詹姆士為了平息事態(tài)、彰顯權(quán)威,必定會以雷霆手段碾碎袁文會!‘袁文會,你不是要我的命嗎?老子先送你下地獄!’王漢彰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冷笑。
再有就是宋金橋這個肥豬!這家伙竟然敢對自己下手,真是活膩歪了!王漢彰你還記得,那家伙當時叫囂讓自己活不過今天晚上!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人把宋金橋滅口!呵呵,想花錢買我的命?老子讓你花錢買自己的棺材!我要讓你知道知道,誰活不過今天晚上!
這個念頭讓王漢彰的血液都興奮得微微發(fā)燙!一石二鳥!不,是一箭三雕!
想到這,王漢彰站起身,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地說:“阿米爾隊長!他說他們是赤黨北方局派來的鋤奸隊!任務就是在英租界制造baozha和襲擊事件,報復巡捕房之前的肅清行動!他們不知怎么查到了我的住址,想先對我下手,震懾租界!而且,他還說...他是天津青幫袁文會的手下,這次是奉了袁文會的命令,配合赤黨行動!”
““赤黨?!該死的!打死了我最寶貴的馬,還敢來租界行刺?!”阿米爾怒火攻心,穿著厚重馬靴的腳狠狠踹在傷者那紫黑腫脹的腹部!
“嗷——!”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傷者身體弓起,一大口暗紅色的血塊混合著內(nèi)臟碎片噴濺而出!抽搐兩下,徹底不動了。
阿米爾僵在原地,看著靴子上的血污,臉唰地變得慘白,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我...我...王幫辦,我...”他看向王漢彰,眼神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這一腳下去,阿米爾傻了眼。他根本沒想到,自己一腳就把這個倒霉蛋給踢死了!最關(guān)鍵的是,王漢彰就站在他的身旁,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自己肯定會受到租界警務處的處罰。
阿米這憤怒的一腳,簡直是老天爺送來的神助攻!所有念頭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nèi)完成碰撞、整合、成型。王漢彰的眼神轉(zhuǎn)為一種篤定,仿佛他腦海中所想到的就是這個真相!
這個倒霉蛋的死,讓王漢彰心頭狂喜。不過,他卻裝出一副冷冷的表情,掃了一眼尸體,轉(zhuǎn)向面無人色的阿米爾,壓低聲音,說道:“聽著,阿米爾隊長!犯人持槍拒捕,被戰(zhàn)馬撞成重傷,在騎警隊進行救治中傷重不治身亡。”
“這是唯一能讓你脫罪的說法。我可以為你作證,報告就這么寫。但是……”
他目光如刀,“這件案子,現(xiàn)在起由特別第三科全權(quán)接管!你和你的手下,必須立刻、馬上統(tǒng)一口徑!現(xiàn)場所有后續(xù),我說了算!如果有任何其他說法傳出去...”他沒說完,但威脅之意溢于表。
阿米爾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明白!王幫辦!全聽你的!我這就去交代他們!就說他是救治過程中死亡的!”
從印度騎警隊出來,王漢彰帶著高森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關(guān)上了院門,他從口袋里掏出幾張赤黨的傳單,遞給了高森,低聲說:“森哥,一會兒你把這幾張傳單,趁沒人的時候,塞到那兩具尸體的衣服里面,藏好點?;仡^寫報告的時候,咬死他們是赤黨派來搞破壞的!然后,重點寫清楚,這兩個死人的腳上有鯉魚紋身,查實是北運河鍋伙兒的標記,而北運河鍋伙兒的老大,是袁文會的拜把兄弟,直接受天津青幫袁文會控制!明白嗎?我們要讓租界當局相信,是袁文會勾結(jié)赤黨,派人在租界搞事!這是弄死他的絕佳機會!還有,剛才在騎警隊里發(fā)生的事兒,跟誰也不要提!”
高森接過了王漢彰遞過來的傳單,點著頭說:“放心吧,我這就去!”
王漢彰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說:“森哥,我回去叫人,你在這盯著點,別讓任何人接近那兩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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