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誓死不做亡國奴!”
震耳欲聾的口號,如同冰冷的鋼針,瞬間刺穿了王漢彰昏沉的夢境,將他從一片溫軟混沌中粗暴地拽出。他猛地睜開眼,宿醉般的頭痛和一種奇異的、深入骨髓的滿足感還纏繞著四肢百骸,慵懶地抗拒著清醒。
下一秒,他渾身血液仿佛凝固——溫軟、細(xì)膩、帶著少女特有馨香的觸感,毫無間隙地緊貼著他的胸膛,一條光潔的手臂橫亙在他腰間,沉甸甸地壓著。幾縷烏黑的發(fā)絲帶著昨夜瘋狂后的特殊氣息,散亂地搔弄著他的下頜。
是莉子!此刻的她不著片縷,像一個嬰兒一般,蜷縮在自己的懷里,睡得正沉。窗外的喧囂與她均勻綿長的呼吸形成刺耳的對比。
昨夜的狂風(fēng)驟雨,那些失控的、灼熱的、帶著咸澀淚水和震耳雷鳴的畫面,如同失控的默片,一幀幀在他昏沉的腦海中猛烈閃回。
餐桌上的糾纏,沙發(fā)上滑落的衣衫,樓梯轉(zhuǎn)角處抵著冰冷墻壁的激烈,臥房里被單的撕扯……這幢精致洋房的每一個角落,都烙印著他們近乎原始的、瘋狂的痕跡。
散落在地上的糖果,像被遺忘的戰(zhàn)利品。本田莉子那件被撕成碎片的少女內(nèi)衣,散落在床邊上,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狂野。
王漢彰微微側(cè)過頭,就看到本田莉子正在自己的臂彎里熟睡。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勾勒著她安靜的側(cè)顏。那雪白的頸項和胸前起伏的丘壑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咬痕和幾道清晰的抓痕,紫紅交錯,如同野蠻而私密的勛章,無聲地炫耀著昨夜的激烈。
她的呼吸均勻綿長,嘴角微微上揚(yáng),竟帶著一絲恬淡的、心滿意足的笑意。這笑容純凈得近乎圣潔,卻又刺眼得讓王漢彰心頭猛地一揪,一股混雜著強(qiáng)烈憐惜、尖銳愧疚和某種沉重得喘不過氣來的責(zé)任感的洪流,瞬間沖垮了他試圖維持的冷靜。
自己利用了她,一個十七歲的、母親早逝,被父親冷落、在恐懼中將自己視為唯一的少女。昨夜,究竟是情欲的失控,還是黑暗中兩顆孤獨(dú)靈魂絕望的抱團(tuán)取暖?他分不清,只覺得那笑容像烙印,燙得他靈魂發(fā)痛。
王漢彰緩緩將手臂從她頸下抽出,動作輕柔,生怕驚醒了她。他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準(zhǔn)備起身下床。就在他掀開被子的一瞬間,素花的床單上,一抹刺目的、已然凝固的暗紅色櫻痕,赫然闖入眼簾!
那抹櫻落,像一記無聲的悶錘,狠狠砸在王漢彰心上。最后一絲僥幸蕩然無存。她……果然是……一種混雜著沉重責(zé)任和尖銳愧疚的情緒瞬間攫住了他。他的手猛然一抖。就是這輕微的動作,將沉睡中的本田莉子驚醒。
看到坐在床邊的王漢彰,本田莉子下意識地將被子攥緊,猛地拉高遮住了胸前的嫣紅和那些曖昧的痕跡,臉頰飛起兩朵紅云,眼神躲閃,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濃得化不開的羞澀:“啊,你……你別看……”
王漢彰翻身下了床,腳掌剛接觸冰涼的地板,肩膀上便傳來一陣清晰的刺痛。他低頭一看,右肩靠近鎖骨的位置,赫然印著一排細(xì)碎卻深刻的紫紅色牙印。
他下彎腰,沉默地?fù)炱鸬厣仙⒙涞囊挛铩櫚桶偷囊r衫、扯掉兩顆扣子的馬甲、揉成一團(tuán)的西褲。他略顯匆忙地往身上套著,動作間帶著一種事后的狼狽和急于逃離這令人心亂氛圍的迫切。
他的目光瞥向床上,莉子把自己裹得像只蠶蛹,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自己。她的眼神十分復(fù)雜,有初經(jīng)人事的懵懂與不安,有對他毫不掩飾的依戀,有昨夜恐懼留下的殘影,還有一絲……仿佛終于找到了歸屬般的安心。這眼神讓王漢彰的心臟又是一陣緊縮。
看到正在穿衣服的王漢彰,本田莉子突然掀開了被子,胸前的兩團(tuán)白兔劇烈的跳動,不顧春光乍泄,幾步?jīng)_到他身后,從后面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冰涼的臉頰緊緊貼在他只穿著襯衫的后背上。她的手臂纖細(xì)卻抱得異常用力,聲音顫抖又帶著點(diǎn)固執(zhí)地說:“你干什么去?我不讓你走!”
“懲辦賣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