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們就交流交流?!闭f著,沈哲伸出手,握拳,問道,“來說說,當下最危險的勢力是哪幾個?!?
蕭婉君準備開始長篇大論,說道:“首當其沖的是北境夷人和西部蠻族,他們……”
“其實呢……”沈哲打斷道,“他們都只是對大齊王室有威脅,咱們當下面臨的最大威脅不是他們?!?
“讓我想想。”蕭婉君把每個王爺?shù)拿侄荚谀X子里過了一遍,“那現(xiàn)在對咱們來說,威脅最大的要數(shù)歐陽龍了,他常年與西南不合,沈叔叔一死,又知道了你要遠行,他自然要有所動作的。”
沈哲擺擺手,“他有動機,但沒必要,即使父王被他所殺,但他手上沒有大軍,只有江南的地方軍和幾支軍隊供他驅(qū)使。他想動咱們,還是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頂住西南的五十萬大軍,畢竟楚地和江南是接壤的,所以他……”
蕭婉君聽出來哪不對勁,當即問道“等等,沈叔叔是被他殺的?”
沈哲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不知為何,跟她在一起總是容易感到放松的。
但他不想讓蕭婉君卷進太多麻煩里,她已經(jīng)夠多災(zāi)多難了。
便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她說道,“這是一場謀劃,一切都在父親的計算當中,等有空再都告訴你,但你要保密,我這是把你當自家人了。”
蕭婉君一時有點驚詫,脫口而出道“咱們這么熟了嗎?”
沈哲故作皺眉狀,反問道“你自從來西南以后,欺負我這么多天了,還不算熟嗎?”
蕭婉君頓時就不樂意了,“什么啊!明明是你一直在坑我!”
沈哲笑道“好啦好啦,繼續(xù)聊吧,估計路上還有很長時間呢?!?
蕭婉君倒是好說話,順著他的話鋒往下說“那這么說,其實威脅都不大,齊王室應(yīng)該算威脅最小的了。”
沈哲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何以見得?”
蕭婉君繼續(xù)道“如果西南大亂,不止歐陽龍,當年沒封王的那幾位王爺就都有了擁兵自重的借口,這樣一來,兵權(quán)會慢慢流入到幾位王爺手中,到那時,齊王室就形同虛設(shè)了?!?
沈哲搖搖頭,“你忽略了一個地方?!?
“哪里?”她問道。
“現(xiàn)在王室雖然沒有太弱,但應(yīng)該比你想象的要弱,現(xiàn)在各大王爺早就脫離掌握了,如果他們擁兵自重,也只會制衡咱們,對王室而,如果一定要在王爺掌兵和西南獨大之間選,皇上一定會選擇前者,畢竟那些地方本就已經(jīng)很大程度上脫離她的掌控了?!?
“那這么說,咱們現(xiàn)在最大的威脅是齊王室?”
“也不至于。其實這威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只要西南五十萬鐵騎還在,咱們就算惹出天大的亂子,也沒幾個人敢招惹咱們,但真把他們?nèi)敲?,估計要跟咱魚死網(wǎng)破,咱們還是要顧及西南的穩(wěn)定的?!?
“唉,我就沒有那么好的命了,還不知道后面會遇到什么呢,聽說守舊派已經(jīng)在跟王室聯(lián)絡(luò)了,反正我估計王室是不希望我活著的?!?
沈哲看著她的眼睛,嚴肅地說“如果王室敢對你動手,西南五十萬鐵騎就會踏平洛京城?!?
蕭婉君愣住了,有些哽咽,竟從他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即便只是一句話,卻讓她安全感滿滿。
她情不自禁地倒在沈哲懷里。
沈哲則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順勢把她的披風提了上來,包裹著她。
蕭婉君雙眼微閉,無力地道出一句“好暖和?!?
誰也不知道,沈哲上山的時候,她有多擔心,致使她身心俱疲。
此刻,她覺得一股暖意浸潤了她的整個身體,這種溫暖和安全感是無可比擬的。這種感覺,只在父親身上感受過。
不多時,她便在沈哲的懷里睡著了。
沈哲的手臂環(huán)抱著她,把她摟在懷里。
指尖傳來的溫軟觸感讓他這個沒碰過女生的純情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絲制的衣服給他以一種奇妙的感覺,水嫩的肌膚如溫水一般透亮潔白。
平時只敢在遠處看看的姑娘,此刻竟就躺在自己懷中。
不禁在心里感嘆道聽說她平時沒有熏香,也不帶香囊,可是她還是好香,好軟。
初時,沈哲還有些面紅心跳,過了陣子好了許多,這溫軟舒服的感覺,讓沈哲也泛起一絲困意。
與師父談了這么久,還是有些東西不懂,比如父親留的選擇到底都是什么。
但我知道問了師父也不會說,還是要走自己的路,不去管他什么選擇。
我最煩的就是被束縛,走他人想讓我走的路,我偏不,只有弱者會需要別人為自己規(guī)劃好一切,我是要有自己未來的人……
這樣想著,不久,沈哲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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