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榕年紀(jì)雖小,卻覺得老黑這人著實有些記仇。
自己剛剛不過是跟老黑要十萬子彈,結(jié)果呢,現(xiàn)在就被整成這副模樣,身上衣服都被撕裂得不成樣子,簡直就跟裸奔沒啥區(qū)別了。
剛剛老黑還口口聲聲說跟自己老爹有交情,合著這交情就是這么個用法?
原來你是這樣的老黑。
老黑不知道陳榕心里的小九九,他站在門口,不知從何處變戲法般拿出一套干凈衣服,臉上掛著一抹帶著幾分促狹的笑容,對陳榕道:“小蘿卜頭,想穿衣服啊?那得自己走出來拿哦。”
陳榕一聽,冷哼了一聲,淡然看著他,沒有動。
“你這樣欺負(fù)一個孩子,不怕長雞眼?”
老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才幾歲啊?小孩子家家的害臊什么?雞眼?雞眼在部隊不存在的,而且,部隊,強者為尊,包括鳥大……”
在外面不遠(yuǎn)處的角落,何晨光幾人正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
王艷兵與李二牛是拉著何晨光過來道歉的,畢竟,將一個孩子逼得跑暈過去,非常敗壞三劍客的名聲。
到了附近。
何晨光一臉糾結(jié),眉頭緊皺,滿臉不情愿地道:“不會真要我給一個孩子道歉吧?雖說這事兒我做得是有點不地道,可讓我拉下這老臉,實在是太丟人了。”
王艷兵一臉嚴(yán)肅,重重地拍了拍何晨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光哥,必須得去道歉啊!你沒發(fā)現(xiàn)那些老兵對這孩子都特別尊重嗎?老黑班長更是對他另眼相看?”
“而且……”王艷兵接著道,神情越發(fā)凝重,“孩子他爹以前可是邊防兵,還是從咱們神槍連走出去的前輩,人家前輩的兒子因為你受傷了,于情于理你都得去道個歉,不然的話,你這么多年書算是白讀了,以后在部隊里,怎么面對那些敬重前輩的老兵們?”
“我一個讀書不多的人,都懂得這個道理,虧你還是大學(xué)生。”
何晨光聽了,沉默良久,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
他明白王艷兵說得句句在理,自己確實做得過分了,前輩的兒子因為自己的好勝心遭了罪,不道歉實在說不過去。
可是……跟一個小朋友,如何道歉?
算了,來都來了,不就是道歉嘛,氣勢猛一些,也是道歉!
“看到他們了,從醫(yī)務(wù)室出來了,臥槽,坦蕩蕩走出來了……”
何晨光三人剛一現(xiàn)身,就看到陳榕光著身子,正慢悠悠地拖著腳步往門口走,準(zhǔn)備去拿老黑手中的衣服。
“這特么……”何晨光瞬間愣住,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臉上滿是驚愕與疑惑。
這是唱的哪一出???剛才不是還說這小孩情況危急,都快沒半條命了嗎?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生龍活虎的,還光著身子在這兒晃悠?
“上……”
王艷兵將何晨光用力一推。
臥槽……
何晨光問候了一下老王的祖宗,轉(zhuǎn)身面對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