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剎那間,司機后頸的汗毛根根倒豎,冷汗順著脊椎溝蜿蜒而下,在迷彩服里洇出深色的痕跡。他的身體像木頭一樣僵在原地,眼球拼命往斜后方瞟,卻連那抹小小的身影都捕捉不到完整輪廓。
怎么回事?那小孩從哪里過來的?
司機一點點努力回憶,剛剛看視頻時,他明明看到那個孩童還在百米開外,對方怎么就像融進空氣里的影子,突然就悄無聲息地貼到了身后?
還有更讓他脊背發(fā)涼的是腰間空蕩蕩的觸感,自己的shouqiang竟在兩人咫尺擦肩的剎那被抽走,這也太恐怖了吧?
對方的速度居然快到,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偷走一把shouqiang,難道連一絲布料摩擦的阻力都不存在?
“這速度……無敵了。”司機喉結劇烈滾動,十年前在東南亞雨林里被獵豹追擊的恐懼再次攫住心臟。
那時他靠裝死才撿回半條命,可此刻面對的小不點,比那只獵豹更像淬了毒的鋼針,悄無聲息就能刺穿所有防御。
“在這樣敵人怎么死都不知道啊!”
司機深吸一口氣,腮幫子用力鼓了鼓,把到了喉嚨口的驚悸硬生生咽下去,跟著,他多年在煙花巷練就的察觀色本事瞬間啟動,眼角堆起細密的笑紋,連聲音都裹著蜜糖:“小朋友,跟叔叔鬧著玩呢?”
說話時,司機刻意把“叔叔”兩個字咬得格外親昵,仿佛真是隔壁鄰居家的長輩,“你看叔叔這身軍裝,可是正兒八經的炎國軍人,保家衛(wèi)國的那種?!?
“也是,你們口里所說的,可愛又偉大的軍人叔叔……”說話間,司機的軍靴已經悄無聲息地陷進腳邊的黑土。
腐葉在靴底發(fā)出細碎的呻吟,十厘米厚的軟土層被他腳掌碾成糊狀。
這手“踏莎行”的功夫,是他在沼澤地用十年時間磨出來的,每次腳掌陷入泥層三寸,就能在發(fā)力時掀起直徑兩米的泥浪,曾憑著這招在三角洲躲過多次狙殺,沒有一次差錯。
等下,趁著那個孩子上當,他就以閃電的速度,將軟土踹到對方臉上,然后自己就能快速進入林子。
呵呵,一個小孩童,能有多大的能耐……司機繼續(xù)說話麻痹小孩,深入土里的腳尖,聚集力量。
“軍人叔叔好!”陳榕突然仰起小臉,瞇起小眼。
果然上當了……司機心頭一喜,一邊說話麻痹,突然,他的瞳孔驟縮,積蓄了十成力道的右腿猛然發(fā)力。
靴底的防滑紋路在泥土里犁出五道深溝,近百斤的黑土混合著腐葉碎屑,如同被壓縮空氣炮發(fā)射的彈幕,帶著“呼呼”的風聲直撲對面小孩的面門。
泥土里還混著他特意踩碎的石子,足以讓任何成年人瞬間失明。
與此同時,他借著反作用力猛地向后彈起。身體在空中擰出個詭異的麻花,膝蓋幾乎貼到后腦勺,這是他苦練多年的“竄天猴翻身”,能在0.5秒內完成180度轉向,最快速度能達到每秒三米。
他甚至已經在腦子里規(guī)劃好了路線,三秒內沖進十米外的密林,而另外方向那里有猴子和刺客,足夠讓這小不點喝一壺。
“嗤啦!”泥浪砸在陳榕身上的瞬間,老司機仿佛聽到布料被泥水浸透的聲音。他嘴角剛揚起勝利的弧度,得手了!
司機笑意越發(fā)濃烈,但笑聲還沒發(fā)出,這時,耳邊就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嘭!”
槍聲像重錘敲-->>在耳膜上,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