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居然說“做主”?這位一輩子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鴿派老大,當年邊境沖突時都堅持“談判優(yōu)先”,今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團長的事拍胸脯?
他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
還是戴老被人掉包了?
“瘋了吧……”戴眼鏡的少將喃喃自語,鏡片反射著屏幕的藍光,把他臉上的震驚照得一清二楚,“戴老什么時候管過這種軍區(qū)內(nèi)部的糾紛?上次有個師長跟政委在食堂打起來,把餐桌都掀了,碗碟碎了一地,他都只讓政治部‘內(nèi)部協(xié)調(diào)’,連面都沒露。今天居然要‘做主’?太陽打北邊出來了?”
“是啊,太邪門了!”一個少校接口道,“我聽我?guī)煾刚f,戴老當年處理過一起冤案,明明證據(jù)確鑿,他都只是讓下面重新調(diào)查,自己從不表態(tài)。這次居然這么明確地站康雷,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這下,事情鬧大了?!庇腥藨n心忡忡地說,“戴老親自下場,這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估計戰(zhàn)狼那邊有苦吃了……
更讓人震驚的是戴老接下來的動作。
戴老聽完康雷那句“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鐵拳團的兄弟們”,居然抬手拍了拍康雷的背,那力度不輕不重,像在給老伙計順氣。
康雷的肩膀明顯僵了一下,隨即卻慢慢放松了,甚至往戴老身邊靠了靠。
這場景,看得周圍的人下巴都快掉了。
有個剛調(diào)過來的參謀低聲問旁邊的老兵:“康團長跟戴老……以前認識?”
老兵白了他一眼:“認識個屁!康雷當年在鐵拳團當連長時,戴老都已經(jīng)是軍委委員了,八竿子打不著!我看啊,是戴老看不慣特種部隊這幾年的作風,想拿戰(zhàn)狼和狼牙開刀,正好借了康雷這個由頭!”
“有道理!”另一個老兵點頭附和,“你沒看這幾年,特種部隊仗著任務(wù)特殊,越來越驕橫了?上次鐵拳團跟狼牙演習(xí),狼牙居然用實彈打信號彈,差點傷到人,最后也不了了之。戴老這是看不下去了!”
何志軍看得頭皮發(fā)麻,腦子里像塞進了一團亂麻。
戴老的級別跟葉老不相上下,這尊平時連軍區(qū)常委會都很少發(fā)的大神,居然親自下場給康雷站臺。
這事要鬧到什么地步?
他甚至懷疑康雷是不是給戴老灌了什么迷魂湯。
不過,那老小子雖然倔得像頭驢,可嘴笨得很,連寫個總結(jié)報告都得讓文書代筆,什么時候有這本事了?
“嘖嘖,脫衣服站軍部門口果然有用。”后排傳來竊竊私語,語氣里帶著酸溜溜的羨慕,“你看那‘摸頭殺’,絕對是鐵了心支持??!我跟了戴老十年,匯報工作時他都只看文件不看人,今天居然摸康雷的頭——這刺激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來東南軍區(qū)的事,是真要捅到軍部了?!绷硪粋€聲音接話,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何志軍,“能讓康雷這種功勛老兵鬧到脫衣服秀傷疤,肯定是特種部隊做得太不地道,不然誰愿意把這輩子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就是,聽說鐵拳團被狼牙斬首七次,連炊事員都被扒了肩章,換了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币粋€中校憤憤不平地說,“我要是康雷,早就跟他們拼了!”
“戰(zhàn)狼也不是好東西,放著好好的演習(xí)不搞,去劫直升機,還帶著那個小蘿卜頭,我看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主!”有人跟著罵道,“那個陳榕才多大?就跟著瞎摻和,要是出了什么事,誰負得起責任?”
“鬧大了啊,鬧大了也好,否則,軍功的事情理不清……”一個老參謀嘆了口氣,“這些年,特種部隊和常規(guī)部隊的矛盾越來越深,就是因為很多事捂著蓋著,沒個公正說法。戴老這次能站出來,或許是個機會?!?
一道道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來,像針一樣扎在何志軍身上。
他張了張嘴想辯解,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堵住了。
戴老都親自給康雷“做主”了,他說什么都像狡辯,反倒顯得心虛。
何志軍心里突然升起很強烈的不祥預(yù)感。
葉老剛說給鐵拳團多兩年時間。
這個籌碼怕是不夠了!畢竟戴老親自出手了。
這下,事情難辦了……
何志軍越往下想,臉色越難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連呼吸都帶著滯澀感。
就在這時,總導(dǎo)演突然驚叫一聲,猛地拍了下桌子,鍵盤都差點被拍翻:“定位到了!冷鋒的直升機信號出現(xiàn)在三號區(qū)域!”
他話音未落,又猛地瞪圓了眼睛,手指著屏幕上突然跳出的綠點,聲音抖得像篩糠:“臥、臥槽!他們旁邊……出現(xiàn)了大量不明信號源!是實彈信號!是敵方武裝!他們……遭遇敵人了?!”
電子屏上,代表陳榕和冷鋒直升機的綠點周圍,突然涌出好多紅點,瞬間將綠點包圍得起來。
那些紅點閃爍的頻率急促而密集,明顯帶著實彈武器的特征。
這根本不是演習(xí)!
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目光都被屏幕牢牢吸住,連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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