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庭內(nèi)死一般寂靜,眾人的呼吸聲似乎都停止了,只剩下刺耳的“嗤嗤”引爆聲。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空氣像被擰成了濕冷的棉團,吸進肺里都帶著沉滯的重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無形的線牽引。
石青松瞪大了眼睛,眼球上布滿紅血絲,他是老軍官,已經(jīng)見慣了生死,可此刻面對一個八歲孩子手里的炸雷,后背還是爬滿了冷汗。
“完犢子了……”
石青松渾身哆嗦,他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膝蓋發(fā)顫卻挪不動半分。
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眉骨往下滾,砸在胸前的軍徽上,發(fā)出細碎的“嗒嗒”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庭內(nèi)格外清晰。
他倒不是特別怕死,要是真炸了,別說他這個旅長,整個西南軍區(qū)都得跟著震動。
“快救旅長!”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四周警衛(wèi)兵瞬間動起來,但一時之間,被那個孩子的兇悍鎮(zhèn)住,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都擠在一起,無法上前。
陳榕單薄的身軀站在審判庭中,發(fā)出一陣“桀桀桀”的怪笑。
笑聲一點都不像八歲孩童該有的清亮,反倒帶著成年人的冷冽,在空曠的庭內(nèi)來回反彈,聽得人后頸發(fā)麻。
“就這點膽量?”他歪著大腦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掃過滿地臥倒的人,語氣里的嘲諷像冰碴子一樣扎人,“和平日子過久了,連炸雷響沒響都分不清了?”
“你們身上的熱血都涼透了吧?”陳榕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砸在每個人耳朵里,“只會在自己人面前耀武揚威,窩里橫,只會喊口號了?”
“有種就沖上來?。∧銈兊牟皇呛苡聠??怎么現(xiàn)在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了?”
他手搓炸彈,本來延長時間,為了讓眾生平等器
“我來!”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喊。
一個滿臉漲紅的年輕警衛(wèi)員攥著槍站起來,梗著脖子就往陳榕這邊沖。
陳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腕輕輕一揚。
呼啦一下,三個黑乎乎的東西從他另一只手里飛了出去,直朝著那個警衛(wèi)員的方向落下。
“臥槽…”警衛(wèi)員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下意識地往前一撲,重重摔在地上,胳膊肘在水泥地上擦出一片血痕,火辣辣地疼。
只聽得“叮叮咣咣”一陣響,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停在他的腳邊。
所有人都盯著那三樣?xùn)|西,確實是炸雷,可引線壓根沒拉開,連保險栓都還好好的。
警衛(wèi)員趴在地上,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濕,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剛才那一瞬間,他真以為自己要被炸成碎片,現(xiàn)在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