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庭內(nèi),石青松聽到狙擊手確認(rèn)就位的話后,喉頭滾動兩下,猛地壓低身子,幾乎把臉貼到趙虎耳邊。
“首長!狙擊手那邊都準(zhǔn)備好了!這小子油鹽不進,再耗下去,戰(zhàn)狼的人怕是要真出事,要不……直接開槍?先把他制服了再說!”
趙虎愣了一下,隨即臉“唰”地沉了下來,語氣里裹著怒火。
“開槍?你擔(dān)得起?”
石青松被懟得喉嚨發(fā)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陳榕在這里無法無天?
可對方是西南軍區(qū)的掌舵人,他沒辦法反駁啊。
趙虎不理會石青松什么心思。
他深吸一口氣,往前邁了兩步,對著陳榕的語氣放緩了些,甚至帶上了幾分平日里少見的懇求。
“孩子,聽我一句勸,把槍和炸雷放下。你要的真相,我親自去查,查不清楚我給你一個交代;你受的委屈,我給你討回來。但你不能再傷人了,再鬧下去,真的收不了場了,明白嗎?”
陳榕像是沒聽見這番話,眼皮都沒抬一下。
指尖的炸雷零件在掌心翻飛,金屬摩擦的“咯吱咯吱”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不過十幾秒,原本零散的零件就被他捏成一個黑黢黢的圓球,棱角被搓得光滑,卻透著更說奈o鍘Ⅻbr>陳榕隨手往桌上一放,“啪”的一聲悶響,嚇得旁邊的警衛(wèi)員渾身一哆嗦,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配槍。
緊接著,陳榕猛地抬手,手腕一翻,shouqiang方向瞬間調(diào)轉(zhuǎn)。
“咔嗒”一聲上膛,冰冷的槍管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板磚的腦袋。
陳榕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徹骨的寒意。
“150,我最后問一遍,視頻,你是不是沒帶過來?也別跟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話,我只要視頻。”
板磚也是條硬氣的漢子,梗著脖子,胸膛挺得筆直,低吼起來。
“視頻?早毀了!跟你說過多少次,這是ss級機密,輪得到你一個毛頭小子置喙?你私自改裝炸雷、劫持審判庭、傷了這么多人,早就犯了重罪!有種你就開槍,老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戰(zhàn)狼的人!”
“呵。”
陳榕突然勾起嘴角,冷笑起來。
話音未落,陳榕猛地轉(zhuǎn)頭,手腕又一翻,槍口瞬間調(diào)轉(zhuǎn),對準(zhǔn)了躺在地上“昏迷”的龍小云。
“砰!”
槍聲在密閉的審判庭里炸開。
子彈精準(zhǔn)命中龍小云的大腿,鮮血“唰”地一下浸透了軍褲,順著褲腳往下淌,在地板上積成一小灘暗紅色的水漬。
龍小云渾身劇烈抽搐了一下,原本蒼白的臉?biāo)查g漲成紫紅色,額頭上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
她死死咬住嘴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沒讓痛呼從喉嚨里滾出來。
這點骨氣,她還是有的。
陳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里的譏諷像撒了把碎玻璃。
“龍隊長,別裝了,你早就醒了。剛才我在這兒跟他們理論的時候,你眼皮動了三次,呼吸節(jié)奏都變了,真以為沒人看得出來?怎么,跟我裝死就能躲過去?現(xiàn)在挨了一槍,不裝了?”
龍小云臉色難看得要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作聲。
剛才陳榕和板磚爭執(zhí)時,她確實醒了,本想裝暈躲過這陣風(fēng)頭,等外面的人想辦法。
沒想到這孩子眼睛尖得像鷹,連這點小動作都瞞不過。
“混蛋!你他媽敢開槍!”
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冷鋒突然暴喝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眼里布滿血絲。
他雙手撐地,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龍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冷鋒今天跟你沒完!”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毫無懸念地鉆進了冷鋒的大腿。
冷鋒慘叫一聲,重重摔回地上,疼得渾身發(fā)抖,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死死瞪著陳榕,眼睛里像要噴出火來。
“小王八蛋!你……你有種!你還敢開槍……”
陳榕站在血泊中央,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在滿室的血腥氣里,顯得格外刺眼。
他的眼神像掃過一片落葉似的,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在場所有人,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冷意。
“都這樣了,為什么不敢開槍?你看,現(xiàn)在你們又急了。”
陳榕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回板磚身上,聲音冷了幾分。
“我再問最后一次,視頻到底在哪兒?別跟我說毀了,我不信?!?
冷鋒疼得齜牙咧嘴。
這個煞星!真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他又氣又急,再也顧不上什么面子,對著板磚吼道:“你他媽倒是把視頻拿出來?。《际裁磿r候了還硬撐著!他膽大包天,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你真想讓龍隊死在這兒嗎?”
板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內(nèi)心翻江倒海,全是懊悔和苦澀。
他當(dāng)時裝逼,把u盤當(dāng)場捏碎。
他以為陳榕就是個孩子,再橫也不敢真動手。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根本就是個不怕死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