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的槍口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王騰那張因為失血和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打破了死寂
“第一個問題,你愛你的新娘嗎?”
說完,老貓微微偏頭,示意了一下被粗暴帶到他身旁、臉色慘白如紙、穿著圣潔婚紗卻身陷囹圄的林欣。
王騰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忍著腿部和肩膀傳來的劇痛,嘶聲喊道:“愛!我當(dāng)然愛她!”
這句話仿佛是他維持最后體面的遮羞布,必須緊緊抓住。
“砰!”
槍聲驟響,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王騰的左肩胛骨附近瞬間爆開一團血花,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整個人向后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
他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哼,額頭上青筋暴起,鮮血迅速染紅了他昂貴的禮服。
老貓冷漠地看著他,如同在觀察一個失敗的實驗品,冷哼了一聲。
“心理學(xué)家班德勒說過,一個人說話的時候,眼球下意識向右邊移動,就是在編織謊,是在動用創(chuàng)造性的右腦,而不是回憶的左腦?!?
“你……在撒謊。”
他頓了頓,槍口微微下壓,依舊鎖定著王騰,提出了第二個更誅心的問題:“既然你不愛她,為什么要娶她?還搞得如此隆重,舉世皆知?”
他的目光掃過這布置奢華、如今卻一片狼藉的婚禮現(xiàn)場,諷刺意味十足。
“這……”
王騰一時語塞,臉上憋屈、憤怒、痛苦交織,顯得異常猙獰。
他張了張嘴,“我……”那個“愛”字卡在喉嚨里,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愛嗎?
曾經(jīng)或許是有的,那份對林欣美麗與氣質(zhì)的迷戀是真實的。但自從知道她與那個邊防兵陳樹有了孩子,甚至還生了下來,他感覺自己就像生吞了一只蒼蠅,惡心感至今未散。
那份所謂的愛,早已被強烈的占有欲和洗刷恥辱的執(zhí)念所取代。
他之所以不惜動用關(guān)系,甚至默許了k2的一些協(xié)助,也要把婚禮辦得如此盛大,甚至特意“邀請”陳樹前來觀禮,不就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嗎?
他王騰,含著金鑰匙出生,順風(fēng)順?biāo)嗄辏卧苓^如此奇恥大辱!
可是,這不能說。
王騰還想怎么忽悠。
突然,老貓失去了耐心,或者說,他早已看穿了王騰這華麗表象下的丑陋。
他冷哼一聲,打斷了王騰支支吾吾的掙扎。
“好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為什么?!?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銳利。
“你只是變態(tài)的心理,得不到,就想要毀掉。你不是愛她,你只是想折磨她,通過占有她來證明你自己的優(yōu)越,來報復(fù)那個讓你感到恥辱的男人,陳樹,我說得對嗎?”
“我沒有!”
王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尖聲反駁,試圖維護自己最后一點搖搖欲墜的尊嚴(yán)。
男人,誰不愛面子?
死都不能忍!
“砰!”
又是一槍,精準(zhǔn)地打在他另一側(cè)完好的手臂上,血花再次飛濺。
“我讓你回答了嗎?”
老貓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其中的冷酷卻讓在場所有人心底發(fā)寒。
他仿佛不是在開槍打人,而是在進行一項無關(guān)緊要的清理工作。
“你……”王騰疼得渾身痙攣,后面威脅的話語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內(nèi)心在瘋狂咆哮,充滿了怨毒。
等著,你這該死的雇傭兵!
這筆賬,我王騰一定會百倍千倍地討回來!沒人可以這樣羞辱我!沒人!只要我能活下去……
老貓似乎根本不在意王騰什么眼光,他偏頭問向一旁那個既恐懼又帶著一絲病態(tài)興奮的記者羅浩。
“都拍攝下來了?”他需要這些影像資料,這不僅是對炎國特種兵的挑釁,更是他老貓“尊嚴(yán)之戰(zhàn)”的證明。
羅浩雙手顫抖著扶住攝像機,用力點頭,聲音有些激動有些變調(diào)。
“拍……拍下來了!全都拍下來了!”
這絕對是能引爆全國甚至國際的大新聞!
今天這瓜吃大了,只是有點危險……
老貓滿意地轉(zhuǎn)回頭,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人群,最終定格在臉色鐵青、肩膀同樣血跡斑斑的林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