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非常憤怒,目光死死地盯著侯老,胸膛劇烈起伏。
其實,說新材料合成實驗處于重要階段只是一個借口,因為他想離開這里,不想再攤這渾水。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侯檢長油鹽不進,那他只能亮出身份了。
“侯檢長,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林肅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眼神銳利如刀,直刺侯老。
“我是歸國的華人科學(xué)家,不是什么閑雜人等!”
“我手里主持的科研項目,是國家欽定的sss級絕密,關(guān)乎的是咱們國家未來十年、二十年的國防根基,是能讓敵人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的國之重器!”
“你一句‘普通人’,就想把我扣在這里?”
“耽誤了科研進度,造成的損失是你能擔得起的?是整個巡查組能擔得起的?”
林肅的話擲地有聲,帶著科學(xué)家獨有的嚴謹和不容置疑的底氣。
他的目光掃過侯老,掃過巡查組那些面無表情的成員,最后落在龍老身上,語氣里多了幾分急切。
“龍老,我的實驗正到關(guān)鍵節(jié)點,差一分鐘都可能功虧一簣,那些數(shù)據(jù)一旦斷層,再想補回來就要耗費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的時間!”
龍老重重點頭,往前邁了一步,身上統(tǒng)帥的威壓瞬間彌漫開來。
他本就緊鎖的眉頭此刻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沉得能滴出水來。
“侯檢長,我龍某人從軍幾十年,上過戰(zhàn)場,守過國門,從沒怕過誰,也從沒避過任何調(diào)查。”
“你們要查我,沒問題,我龍家上下,經(jīng)得起任何考驗!”
“但林老不能留!”
龍老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你或許不知道sss級絕密意味著什么!”
“那不是簡單的‘重要科研’,那是能決定國家命運的戰(zhàn)略級項目!”
“林老剛剛說的新材料合成實驗對我們改變?nèi)梭w素質(zhì)至關(guān)重要,一秒都耽誤不得?!?
“最重要的是,林老手里的技術(shù),能讓咱們的戰(zhàn)機突破現(xiàn)有防空體系,能讓咱們的艦艇在深海里隱形無蹤,能讓咱們的士兵在戰(zhàn)場上擁有絕對的信息優(yōu)勢!”
“這些東西,多耽誤一秒,國家就多一分風險!”
“你手里有天子劍,是為了維護國家法紀,可現(xiàn)在你攔著林老,難道是要讓國家戰(zhàn)略安全為你的巡查讓路?”
龍老的目光如炬,死死盯著侯老,一字一句都帶著千鈞之力。
“我接受巡查,從頭到尾,問心無愧!”
“但林老必須先走,他身上扛的是整個國家的未來,你們沒資格查,也沒權(quán)力攔!”
侯老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雙深邃的目光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sss級這三個字,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任誰都無法忽視。
他沉吟了足足三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黑色證件,那上面隱約可見的燙金紋路,正是“巡查組”的標識。
但也僅僅是三秒。
下一秒,他緩緩搖頭,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龍同志,林同志?!?
“我知道sss級絕密的分量,也清楚國家戰(zhàn)略安全的重要性?!?
“但巡查組是最高層臨時組建,目的就是杜絕任何特權(quán),打破任何‘特殊情況’?!?
“天子劍之下,一視同仁?!?
他抬手指了指房間里的龍老、林肅、趙虎,還有站在角落的警衛(wèi)員。
“現(xiàn)在,你們的身份只有一個——接受巡查的對象?!?
“沒有統(tǒng)帥,沒有科學(xué)家巨匠,沒有例外?!?
“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直到巡查結(jié)束?!?
侯老的話沒有絲毫轉(zhuǎn)圜的余地,他的眼神堅定,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岳。
巡查組的成員們也適時往前站了半步,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雖然沒有拔槍亮劍,但那種肅殺的氣場,已經(jīng)讓空氣都變得凝滯起來。
這就是最高層臨時巡查組的底氣,不問身份,不問背景,只認紀律,只遵命令。
林肅氣得渾身發(fā)抖,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侯老的邏輯很簡單,也很霸道——在巡查任務(wù)面前,所有其他事務(wù)都要讓步。
他知道,再爭辯下去,只會陷入僵局,反而更耽誤時間。
無奈之下,他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龍老雙手一攤,“龍老,我無能了,有什么影響可別怪我?!?
林肅這話聽起來是感嘆,但帶著威脅,龍老聽著,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這輩子,從士兵做到統(tǒng)帥,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見過生死離別,還從沒被人這么堵在自己的地盤上,連基本的變通都不允許。
“侯檢長,你這是不講道理!”
龍老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意,“你口口聲聲說一視同仁,可你知道林老的科研意味著什么嗎?”
“那是能讓咱們國家在國際上挺直腰桿的資本,是能讓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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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攔著他,和攔著國家前進的腳步有什么區(qū)別?”
龍老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軍裝因為動作而微微繃緊,常年征戰(zhàn)留下的殺伐之氣,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幾分。
“我知道你為那個孩子而來,對吧?”
龍老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承認,他小子在邊境立了半個軍功,但相比林老,那算什么?”
“就因為這點功勞,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就因為自己受了點委屈,就煽動一群老兵來鬧?”
龍老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那些老兵,都是國家的柱石,是上過戰(zhàn)場、流過血的英雄,怎么就被這么個毛頭小子給誤導(dǎo)了?”
“你以為外面的普通人為什么共情他?”
“還不是因為這些年日子過得不太順心,心里有怨氣,逮著個機會就想發(fā)泄,就想罵幾句,抹黑幾句,顯得自己多清醒似的!”
“他們哪里知道什么國家大義,什么戰(zhàn)略布局?”
“他們就像坐在輪船上的乘客,從來不管輪船要開往哪里,不管前面是不是有暗礁險灘,只在乎自己眼前的座位舒不舒服,飯菜合不合口?!?
“稍微有點不滿意,就大喊大叫,就想把船給掀了!”
龍老指著林肅,語氣里滿是推崇:“你看看林老!”
“歸國華人,放棄了國外的優(yōu)渥待遇,帶著一身本事回來報效國家,主持sss級絕密科研,這才是真正的大格局!”
“他的女兒,被我們的軍人搞大了肚子,他說什么了?”
“一句怨都沒有,依舊一門心思撲在科研上,為國家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