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二急的只想跺腳,瞬間他的額頭就滲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他那師父的手段之狠辣,簡直可以用“變態(tài)”二字來形容!
那些被回爐重造的兄弟們都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控訴師父的慘無人道!
甲二的臉皮扭曲了一下,可憐巴巴的看著太子爺。
姜昊辰見狀,終究是不忍心,朝著甲二擺擺手,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底的無奈都要溢出眼眶了,“放心,你只負(fù)責(zé)傳令即可,暗影衛(wèi)不用你管?!?
聽到這話,甲二這才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的細(xì)汗。
轉(zhuǎn)身的時候還不忘謹(jǐn)慎地叮囑甲四,“我離開后,兄弟們都須寸步不離護(hù)衛(wèi)在大爺左右,縱是再大的事也要等我回來再做計較!”
交代完就疾奔而去,衣袍掀起的風(fēng)掠過姜昊辰額角的碎發(fā)。
望著甲二略顯倉皇的背影,姜昊辰忽然勾起嘴角輕笑,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午時的太陽耀眼卻也照的人煩躁,蟬鳴聲一聲接著一聲的傳入耳中,他突然嗤笑一聲,“嘁!祖母,您看,這皇權(quán)……多么可笑??!有人處心積慮不惜弒父殺兄,可是有的人卻是避之如蛇蝎?!?
夜色迷蒙,今夜無月無星,夜空如墨色綢緞般籠罩著整個皇宮。
微風(fēng)輕輕拂過窗前的芙蓉花瓣,香氣隨風(fēng)飄散,似有似無。
透過窗戶上投下來的光灑在花木上,照的花瓣半明半暗,仿似那花瓣透明了一樣。
東宮的正殿里燈火閃爍,燭光在紗窗上投下兩個人影子。
姜昊辰疲憊地半躺在窗戶前的軟榻上,軟榻的錦緞被壓出褶皺,如同他此刻心事重重的眉頭。
他曲著一只纖瘦的手支著腦袋,另一只手搭在小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桌面,“小二,你可不能不管我了,再讓我這么累下去,我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
他的聲音沙啞無力,仿佛真的累的很厲害!
姜亦辰也忙了多半天,雖不至于累得癱倒,卻也略顯疲態(tài),他沒好氣的坐到一旁的圈椅里,知曉他大哥在賣慘,他眉梢一挑,“大哥,你不用這么賣慘,我暫時還不會離開京城,總要京城這邊都穩(wěn)妥了再離開?!?
姜昊辰被弟弟揭了心思也不惱,反而愉悅地仰頭,丹鳳眼彎成月牙,眼底卻藏著狡黠的光,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童?!靶《?,你真是大哥的好弟弟,你能者多勞,一定要多幫幫大哥??!”
他說著,手指摩挲著榻邊的流蘇,流蘇被他扯得有些歪斜,“等我坐上那個大椅子就只能可憐巴巴的死守在這四四方方的皇宮里了?!?
姜亦辰可不信這話,他這大哥縱使病怏怏的時候也沒守多少規(guī)矩,不然他也不會建立好幾個商隊,這可是他大哥的主意!
所以,姜亦辰對他大哥的話一點兒也不信,站起身時袍袖掃過案幾,帶起一陣涼風(fēng)。他回頭瞥見大哥略顯賴皮的笑容,“大哥休息吧,我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