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凜敢保證,只要紀澤敢再和他放屁說什么溫慕善天生性格扭曲,做事惡毒,他肯定要讓紀澤今天走著來找他,爬著滾回家。
紀澤沒想到嚴凜會問得這么一針見血。
不在意溫慕善的行為,反倒問起了溫慕善那么做的動機。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有口難。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溫慕善重生回來恨他,也恨他家里恩將仇報,所以蓄意讓他爹還溫家已逝的溫父半條命吧
這件事無論是從哪個角度說,都說不出口。
要是只說還半條命,恩怨兩清,那就得先承認他家的確恩將仇報了,不然不必用這么慘烈的方式還恩。
可要是換個說法,說是他和溫慕善的個人恩怨。
溫慕善恨他所以才報復他爹……這不管是說給誰聽,都解釋不通。
因為他和溫慕善解決的是上輩子的恩怨,這輩子倆人發(fā)生的矛盾根本就不至于讓溫慕善下這么狠的手要他爹償命。
紀澤自認自已不是個純粹的好人,但他也沒壞到拋開這些事實真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溫慕善身上。
沒法昧著良心說溫慕善純粹心性惡毒,惡毒到無緣無故就要害一個老人。
這話他說不出口。
嚴凜要是沒問溫慕善唆使他爹上山的動機,他可以略過,只說溫慕善手段毒辣。
可嚴凜現(xiàn)在問了……他沒法解釋清楚溫慕善為什么要那么做。
他眼神由冷厲漸漸變得迷茫。
他突然在想……自已為什么就說不出口,解釋不清楚
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知道在他爹的事情上,他爹看似是受害者,但其實他家也并沒有那么理直氣壯
說到底,他家就是欠了溫家一條命。
他上輩子和溫慕善在一起過日子那么多年,自認沒委屈了溫慕善,算是還了溫父救他爹的恩情。
可這輩子倆人剛結(jié)婚就離婚,單看這輩子,他家欠溫家的恩情沒還一點兒,所以溫慕善這輩子讓他爹償命……
其實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那是他親爹,他沒法說溫慕善做得對,就只能怨溫慕善下手不留情面。
嚴營長,反正該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聽你話里的意思,你對我前妻很有感情。
我只是想提醒你,別被我前妻迷了眼,她不像你以為的那么簡單,包括她救你的事,很有可能也是為了利用你故意施的恩。
不對。嚴凜簡單干脆回了倆字。
紀澤愣了一下:什么不對
嚴凜:你剛才說的那些屁話全都不對。
他臉上還是帶著剛才那個讓紀澤看不懂的笑,笑得愈發(fā)張揚。
你既然和我說了家丑,那我也不和你藏私,你一直說我未婚妻救我的事有蹊蹺,猜測是她設(shè)計的我,為了利用我故意造出來一個救命之恩。
古古怪怪的笑了兩聲。
嚴凜理直氣壯的問紀澤:你咋不猜是我設(shè)計的她呢
啥一句問話,把紀澤口音都給問出來了。
別看紀澤活了兩輩子,上輩子還位高權(quán)重的,可眼下他在嚴凜面前,卻‘單純’的像個新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