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這具年輕的身體久違的感受到了血壓飆升的眩暈感。
這就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親妹妹。
一直以來,哪怕明知道是紀艷嬌不懂事,很多事是紀艷嬌做錯了,他卻拋棄原則和對錯也要偏袒他的好妹妹。
到頭來,偏袒出了個白眼狼!
紀澤感覺自已眼前都一陣陣的發(fā)黑。
紀艷嬌我不欠你的,這世上誰指著我罵都行,唯獨你不行,從小到大你闖的所有禍,哪一次不是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你不是沒有別的哥哥,除了我你還有兩個哥哥,我不是欠你的非得給你兜底。
紀艷嬌根本沒聽明白紀澤的心寒,紀澤就算突然喊一嗓子‘終究是錯付’了,她都聽不明白。
她唯一能聽明白的,就是紀澤剛才說的最后一句,也是在紀艷嬌看來最關鍵的一句——
紀澤說他不欠她什么,沒必要非給她兜底。
這句話不停的在她腦海里回響,紀艷嬌看向紀澤的眼神逐漸蛻變?yōu)閮春?她一連說了三聲好。
好好好,你終于不裝好哥哥了,終于在我面前把你真心話給說出來了。
你早就煩透了給我收拾爛攤子,早就覺得我蠢,不想再給我兜底,恨不得我立馬消失好沒人再拖你紀大連長的后腿了是不是……
看來文語詩這一次還真是難得的說了真話,沒有騙我。
卻還不如像以前那樣用假話來糊弄她。
紀澤眉心擰得更深:文語詩文語詩來見你了
見他一提文語詩就緊張,紀艷嬌陰陽怪氣:放心吧,隔著柵欄,旁邊還有溫慕善,我可傷不了你的好媳婦。
紀澤更詫異還有溫慕善
紀艷嬌:對啊,這也就是落了難才知道誰好誰壞,誰是人誰是鬼。
說句可笑的,從我進拘留所到現在,除了三哥之外,竟然只有我之前最看不上的溫慕善巴心巴肝的安慰我,讓我別怕。
我是蠢,但誰說的是真心話,誰跟我玩虛的,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她自嘲:我活了這么多年,到最后除了我三哥和我娘之外,竟是只有溫慕善一個人真心對我。
說起這個,她鼻子都忍不住發(fā)酸。
原來我們兄妹以前都是瞎的,我看不清誰好誰壞,你更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紀澤,還是那句話,我等著看你因為文語詩眾叛親離。
紀澤都被她話里的信息量給砸懵了,可探監(jiān)的時間馬上就到,已經有人在門外敲門示意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也正是因為聽到了催促聲,紀艷嬌心里一緊,再沒心思說人生感悟了,她現在就一個訴求——
紀澤,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得盡快撈我出去!
我不管你是找人還是威脅人,是托關系還是送禮,總之你必須盡快讓我出去!
紀艷嬌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的事有多大那是走人情就能平的嗎
對!我快瘋了!換你在這兒一天天的等死,每一天都離死更近,換你你也得瘋!
你不用跟我說什么我的事難辦,難辦你也得辦,你不用瞪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就是又想說你不欠我的嗎
紀艷嬌雙目赤紅:你不欠我的,文語詩欠我的,文語詩是你娶回來了,她現在把我害成這樣,你就必須撈我出去!
聽見沒,是‘必須’,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紀澤第一次直視自已妹妹的不講道理和愚蠢,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又生氣又新奇的。
以前溫慕善和文語詩被他妹妹氣得要死要活的時候,他都能在一旁當個情緒平和的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