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
一臉疲憊的文永川露了面。
看到紀家人圍桌而坐,他有些尷尬:我來的不是時候。
劉三鳳趕忙招呼道:沒有不是時候,太是時候了,我家老三剛才還說想找您一塊兒喝點呢!
紀老三:……他啥時候說這話了而且他婆娘怎么這么有素質(zhì),還會用敬稱了。
知道劉三鳳怕自已,文永川端出一副長輩派頭苦笑著落座。
見劉三鳳真給自已倒了酒,他也不推拒。
幾杯白酒下肚,眼神發(fā)飄,連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氣氛正好,倒是適合‘掏心掏肺’。
他說:親家母,對不住啊,我妻子實在是疼閨女,剛才看見閨女臉毀了,這才沒控制住脾氣,讓大家見笑了啊。
一聽是文語詩毀容的事,紀家其余人俱是一臉訕訕。
不知道該接什么話好。
廖青花冷哼一聲:要不是你閨女算計我閨女,她臉也不能讓我閨女傷了。
四個字——自作自受。
她老太太一點兒不怕文家人問責(zé)!
文永川苦笑更深:所以啊,我才一直攔著。
攔著
劉三鳳想起剛才聽到的,文語詩她媽說好像要找誰……好像叫小吳。
她憋不住小聲打聽:文叔,那個小吳是我剛才好像聽嬸子喊要聯(lián)系小吳……
文永川擺擺手:你不認識,小吳是我以前的一個學(xué)生,挺有出息,現(xiàn)在在你們縣里當(dāng)個小領(lǐng)導(dǎo),不值一提。
他說的隨意,可在座的人莫名就有一種‘小領(lǐng)導(dǎo)’只是謙虛話的感覺。
劉三鳳暗暗咋舌,想著文語詩她爹嘴里的小領(lǐng)導(dǎo),肯定是她們攀都攀不上的大官,還得是這當(dāng)校長的,人脈廣。
教過的學(xué)生甭管有多能耐,到人家跟前,還得恭恭敬敬喊老師。
不僅恭恭敬敬,說不定還隨傳隨到呢,不然文語詩她娘剛才能說聯(lián)系小吳說的那么順口嘛。
跟吆喝狗似的。
這一刻,劉三鳳對文語詩娘家人的敬畏又狠狠拔高了一大截。
文永川卻仍舊是謙虛、儒雅、愧疚的模樣: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聽親家母說了,我這個人講理。
教書育人嘛,總得站在公道的一邊。
所以我家語詩做的事……我替她賠禮,既然我來了,我就幫她負責(zé)。
直到聽到這話,廖青花這才抬起眼皮,起了興趣:負責(zé)你怎么負責(zé)
文永川:房子是我女兒燒壞的,我給出錢修。
我聽說我女兒還差點燒傷人。
他嘆一口氣:我都給補償,我文永川活了這把年紀,從來也沒這么虧欠過別人。
哪怕我們是親家,我也不能推卸這些責(zé)任。
還有親家母你小閨女的事……
廖青花死死盯著他,預(yù)感他即將說出口的話會是她想聽的,但又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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