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蕊的眼神更憐憫了,憐憫得讓劉桂鳳憋氣。
你去哪
見曹曉蕊要走,劉桂鳳一把抓住她胳膊。
曹曉蕊嫌棄:你手上都是摘菜的泥,就這么往我胳膊上擦啊我再可憐你,你也不能這么不講究啊。
劉桂鳳:……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計較這些。
她煩躁:你別走,你把話說明白啊。
曹曉蕊撇撇嘴:我還得說的多明白
這事兒是我聽到的,也不是我編的,要是我編的,我能再給你編十句八句的,你想怎么聽怎么聽,可這是我親耳聽到的,就這些內(nèi)容,我還能怎么說
我加工都不好加工,就怕把事情給曲解了,到時候再添亂,所以怎么聽的,我就怎么告訴你了,錢有才和那男的說的這些話到底是啥意思,你自已琢磨吧。
反正和我沒關系。
你是愿意捂著耳朵裝傻,假裝從來沒聽過,還是準備掀桌,我都不管。不過還是那句話,同為女人,我也是心軟了,得提醒提醒你。
你要是掀桌的話最好得有證據(jù),別想著把我供出來說是我說的,拉著我鬧到錢有才面前。他現(xiàn)在跟瘋狗似的精神不好,我肯定是不可能承認的。
本來就和我沒關系的事,我是傻了才會愿意幫你作證惹一身腥。
到時候打草驚蛇,事實到底是什么樣的你吵不清楚,再想查也查不到了,一輩子懷疑,一輩子憋屈……所以你最好別讓自已蠢到這個地步。
她說完,施施然走了。
留下劉桂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別說繼續(xù)做菜了,劉桂鳳都想直接把洗菜盆給掀了!
這天晚上。
錢家人都能看出來劉桂鳳心情不好。
不過這段時間錢家人心情就沒好過,大家伙一樣的心情不好,劉桂鳳的情緒再突出,其實也就那樣。
錢家小輩沉默的吃完全是沙子的晚飯,一個個放下筷子就回了房間。
錢有才皺著眉頭看報紙,見劉桂鳳半天不動彈不收拾桌子洗碗,他把報紙抖得嘩啦嘩啦的。
劉桂鳳抬了抬眼皮:你干啥
錢有才:是你要干啥從我回來你就冤個臉,老子在外邊受氣,回來還得受你這老婆子的氣!
一天天的,家不像家,回家也沒個笑模樣,連最基本的飯現(xiàn)在都做不好了,不是咸就是齁咸,吃一口菜能吐出來半嘴的沙子。
你要是干啥啥不行,趁早……
劉桂鳳譏諷:趁早換人是吧
換什么人換人!哪有人可換!
錢有才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妻子還能說這些亂七八糟沒有用的,一點兒忙幫不上不說,還在這兒給他裹亂!
他一把把報紙拍到桌子上,眼神陰沉的看了劉桂鳳一眼后,不發(fā)一也回了房間。
對著錢有才的背影,劉桂鳳喃喃:他這是嫌棄我呢……
是啊,如果錢有才外邊有人,不缺女人,可不是怎么看家里的黃臉婆怎么不順眼嘛。
她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曹曉蕊偷聽到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把彬子養(yǎng)大是給了那女人一個交代
什么叫他自已出事,連累不到他們兒子
捂著刺痛的頭,劉桂鳳心里還強撐著不愿意相信這話背后的含義,眼淚卻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流了滿臉。
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