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溫慕善腳步輕快的離開,自已弟弟被推出搶救室,文語詩整個人都還是渾渾噩噩的。
看著紀家人路過她時,朝她投來的怨毒目光,想到同樣還在搶救室里生死不知的便宜婆婆。
她下意識抱緊手臂,感覺自已現(xiàn)在就像一只被粘在蛛網(wǎng)上的蟲子。
她以為她能大殺四方,強大無比,卻在反應過來自已的處境后,發(fā)現(xiàn)自已無力得連蛛網(wǎng)都沒法掙脫。
未來……一片灰暗。
語詩……語詩!
被自已媽喊回神,文語詩還有點恍惚:啊
媽剛才和你說的話,你什么想法
什么
一聽這個回答,就知道女兒剛才是走神了,郭淑蘭嘆了口氣,拉住女兒的手。
媽知道今天的事嚇著你了,從剛才就看你魂不守舍的。
文語詩苦笑。
她不是被今天的事嚇著了,她是被溫慕善給嚇著了。
可這樣的話她不能和她媽講,不然她媽追問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和溫慕善之間的糾葛。
嘆了口氣。
就當她是被今天的群架給嚇著了吧……
緊了緊和母親交握的手,文語詩沒多說什么,只是示意母親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郭淑蘭眼神留戀,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已女兒。
視線在滑到女兒臉上紗布包裹著的疤的時候,眼里的心疼滿得都要溢出來。
她說:語詩,別怪媽。
媽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怪你干什么。
我對你有愧,你怪我是應該的。
第一次看見你臉上的傷的時候,我身為一個母親,應該去找你婆家人拼命的,我第一反應應該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顧的去給你出頭的……可是我……
郭淑蘭沒法替自已的私心找借口。
她當時之所以沒不管不顧的替女兒出頭,就是因為她有私心。
這是事實,她逃避不了。
也不想編出一些假惺惺的瞎話,往女兒心口上捅刀子。
她知道自已在這件事情上虧欠了女兒,語氣里都是愧疚:我當時也是老糊涂了。
家里出了那么大事,我就慌了,事趕事的全都砸到頭上,我就忽略了關心你……
媽,咱們母女,不說這個,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沒怪過你,我是受委屈了,但這委屈說白了……我自找的。
這也沒有外人,文語詩難得放下了嘴硬,說了心里話。
當初你和爸攔著我嫁給紀澤,是我沒聽你們的,你們要是心狠點,罵我現(xiàn)在是自作自受,我都得聽著。
在這件事上,她沒有理。
如果她丈夫是家里邊給介紹的,摁頭讓她嫁。
她結婚之后過得不好。
那她埋怨家里,情有可原。
可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已自找的。
她還能怨誰
其實我一開始是生過你們氣,但也就是生氣,不至于心里邊存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