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師傅說,你現(xiàn)在跟著那個越王到處跑,還給她當奴才?”
竺元良迷瞪瞪的眼神瞬間清澈了,跳起來辯駁,“軍醫(yī)!我在當軍醫(yī)!”
“嘖,有什么區(qū)別?藥王谷的弟子非萬金不施針,她給你多少錢?”
“她,她把能給的都給我了。”
蘇半月一臉不屑地勾了勾唇,“所以她給了你多少錢?!?
“三,三千兩?!?
蘇半月笑得更大聲了,“你救了她的命,她就給你三千兩?就這,還沒爬上她的床?”
“你說什么呢?什么爬床,一點都不矜持!再說了,她給的已經(jīng)很多了,皇帝排擠她,都不給她軍餉,若不是安王,她都快吃不起飯了。”
“所以,她不止沒錢,還得靠姐姐養(yǎng)?!”
竺元良眼睛瞪得溜圓,臉都憋紅了,“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就算她沒有很多錢,但也沒短過我吃穿,我要的藥材也從沒缺過?!?
“那藥王谷缺過你?”
竺元良低著頭不說話了。蘇半月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是師傅最小的弟子,是一眾師兄弟護著長大的,從沒受過委屈,何必非要跟著她吃這種苦頭?聽話,和師姐回去!”
“我不!”竺元良后退一步,囁嚅道:“她不一樣?!?
蘇半月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不輕,“她心里又沒你?!?
“有的!”竺元良抬起頭,這次聲音大了不少,“她從不讓別人進她的營帳,卻讓我進;她不讓別人騎她的戰(zhàn)馬,卻讓我碰;她從不與旁的男子親近,卻,卻······”
竺元良越說臉越紅,甚至扭捏地攪起手指。
“你們,不會真上床了吧?”蘇半月蹙著眉,滿頭黑線。
“她才不是登徒子呢!”
蘇半月舔了舔后槽牙,看著竺元良的表情一難盡,“她是越王,是永曄的戰(zhàn)神,若是她以后要負你,你很難全身而退。”
聞,竺元良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不會的,有安王殿下在,她不會做那等事?!?
呵!蘇半月聽笑了,沖他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師姐,你去哪!江世子還沒好呢!”
“敘舊!”
看著眼前消失不見的背影,竺元良撅著嘴踢了踢腳邊的石頭,隨后似是想起什么,趕忙跑回房,奮筆疾書,語之間全是師兄把自己的事告訴旁人的不滿,最后還洋洋得意地說自己好事將近,讓師兄給自己備好嫁妝。
另一邊,蘇半月背著藥箱直奔尹府,門衛(wèi)見到令牌沒有多問,恭恭敬敬地把人帶去了書房。
“你怎么來了?”
蘇半月看著被公文淹沒的尹玥,皺著眉給自己掃出了一塊地,“來給師弟擦屁股,你呢,這官當?shù)脑趺礃???
尹玥百忙之中抬頭白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切!”蘇半月拿起犄角旮旯的糕點塞進嘴里,“要我說,你當初就不該回京,你不回京,齊弟說不定就嫁給你了,何苦現(xiàn)在日日對著公文守空房?!?
聽到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尹玥鼻尖一頓,紙上留下一枚墨點。
“他有他的緣法,我有我的使命,沒必要強求?!?
“呵,真搞笑,放不下就放不下,作甚打腫臉充胖子?!?
聞,尹玥額角青筋直跳,終于抬起頭正眼瞧她,“別人給你找不痛快,一包藥毒死了事,何必來我這撒氣?!?
“我不能找你撒氣嗎?我?guī)煹鼙荒阒杜_得團團轉,我不能找你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