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萬嬤嬤見她臉色發(fā)白,連忙輕喚。
趙老夫人回過神來,急急看向萬嬤嬤,迫切問道:“我不是讓你好生照看著郡主嗎?讓她在祠堂里好吃好喝地待著,怎么還會牽連到皇后娘娘?”
萬嬤嬤連忙解釋:“老夫人息怒,老奴絕不敢對郡主有半分苛待??!”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
“奴婢想起來了,今日下午,三姑娘去過祠堂。”
“棲云?”趙老夫人眉頭緊鎖,“她去做什么?”
萬嬤嬤連忙將白日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今日三姑娘去祠堂說是陪郡主說說話,結(jié)果語間二人起了些爭執(zhí),她推了郡主一把,郡主摔倒了,茶盞都碎了一地。”
“什么?”趙老夫人一聽,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diǎn)沒暈過去。
她扶著額頭,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個趙棲云,真是不讓人省心,郡主也是她能推的?”
趙老夫人指著門口,對管事嬤嬤怒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祠堂,把郡主給請出來!”
“老奴這就去?!比f嬤嬤小跑著出去。
趙棲凰被關(guān)祠堂,皇后就被禁足了,這命格一事也太準(zhǔn)了。
老夫人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喃喃自語道:“皇后娘娘可千萬不能有什么閃失。”
祠堂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萬嬤嬤提著裙擺,腳步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
“恭喜郡主,老夫人已經(jīng)同意放您出去了?!比f嬤嬤臉上堆著焦急的笑,語氣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趙棲凰正斜倚在軟榻上,聞,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懶懶地翻了個身,背對著門口。
“哦,可我現(xiàn)在不想出去?!彼蛄藗€哈欠說道。
萬嬤嬤急得跺了跺腳:“郡主,宮里頭來人了,說是皇后娘娘鳳體抱恙,特意宣您進(jìn)宮陪伴,耽擱不得啊?!?
趙棲凰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蹙起眉頭,故作擔(dān)憂地問道:“皇后娘娘鳳體抱恙?”
萬嬤嬤點(diǎn)頭:“正是?!?
趙棲凰馬上面向牌位,雙手合十:“那我就更不能出去了,我得留在這祠堂里為娘娘祈福。”
萬嬤嬤一聽這話,差點(diǎn)給跪下了:“郡主,您就別拿老奴尋開心了,這節(jié)骨眼上,只有您出了祠堂,皇后娘娘才能舒心?!?
趙棲凰卻鐵了心似的,任憑萬嬤嬤如何勸說,就是不肯挪動半分。
“嬤嬤請去回了祖母,就說我趙棲凰福薄,怕沖撞了皇后娘娘,這祠堂,我住著挺好?!?
萬嬤嬤無法,只得苦著臉,一路小跑著回榮壽堂復(fù)命。
“她不肯出來?”趙老夫人聽了回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來。
“反了!反了天了!”她怒拍桌案,管事嬤嬤連忙上前替她順氣。
“老夫人息怒,郡主她……”
“不必說了!”趙老夫人打斷她,“扶我起來,我親自去請她。”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祠堂而去。
還未到門口,趙老夫人已揚(yáng)高了聲音,厲聲斥責(zé)守在祠堂外的幾個婆子家?。骸盎熨~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把郡主關(guān)到現(xiàn)在的?我不是吩咐過你們,做做樣子,讓郡主在里面休息兩日便罷了,怎么還關(guān)上癮了不成?”
幾個下人嚇得“撲通”跪了一地,連連磕頭:“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
“是三老爺吩咐的。”一個膽子稍大的婆子顫聲回道,“三老爺說,郡主頑劣,需得多關(guān)幾日,磨磨性子才好……”
趙老夫人裝模作樣地訓(xùn)斥道:“三老爺還能越過我不成?”
她話音剛落,祠堂內(nèi)便傳來趙棲凰幽幽的聲音。
“祖母,您就別為難他們了?!?
趙棲凰慢悠悠地踱到門口,倚著門框,神情慵懶,“是棲凰不孝,惹三叔厭煩,三叔罰我也是應(yīng)該的?!?
她微微一笑,笑容卻不達(dá)眼底:“我這‘花瓶草包’,還是繼續(xù)待在這兒清凈些好,免得出去礙了三叔的眼,又給他老人家添堵?!?amp;amp;l-->>t;br>趙老夫人聽她這話,心里更是急得不行,這丫頭分明是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