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冰冷得像地牢里的寒冰,沒有一絲人的溫度。
    牢頭和幾個兵卒先是一愣,隨即眼中迸射出貪婪又污穢的光芒。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喉結(jié)上下滾動。
    明珠郡主死死盯著趙棲凰,一字一句道。
    “我倒要看看,等你變成了殘花敗柳,衛(wèi)攬舟還會不會要你。”
    面對這般極致的羞辱,趙棲凰卻忽然譏諷一笑。
    一縷艷麗的血絲,順著她蒼白的嘴角緩緩流下。
    那牢頭混跡地牢多年,瞬間臉色大變。
    “不好!她要咬舌自盡!”
    見她要尋死,明珠郡主心里猛地一驚。
    父親再三叮囑,趙棲凰對大啟國還有大用,她可以隨意折辱,但絕不能死在她手里。
    明珠郡主慌了,厲聲尖叫。
    “趕緊!把她的嘴給我掰開!決不能讓她死了!”
    那群兵卒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擁而上。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趙棲凰的激烈反抗下,強(qiáng)行撬開了她緊咬的牙關(guān)。
    可還不等他們松口氣,趙棲凰猛地蓄力,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一旁的石墻狠狠撞去。
    “把她給我按住!”
    明珠郡主嚇得魂飛魄散,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急叫。
    場面一度亂作一團(tuán)。
    就在這時,地牢入口的門,再次被打開了。
    一道清冷不悅的女聲驟然響起:“你們在干什么?”
    混亂的場面瞬間靜止。
    明珠郡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僵在原地。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門口那個款步走來的雍容身影,心虛地垂下眼簾,小聲喚道。
    “母親?!?
    長公主沒有看她,目光徑直落在墻角那個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身影上。
    當(dāng)看清趙棲凰身上的傷時,她眉頭微微一蹙。
    下一秒,長公主走到明珠郡主面前,抬手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地牢里回響。
    明珠郡主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滿眼委屈和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柏雨薇看也未看她一眼,聲音冷得像冰。
    “都給我滾出去?!?
    牢頭和兵卒們?nèi)缑纱笊?,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xiàn)場。
    明珠郡主咬著唇,“母親……”
    長公主冷聲道:“你也出去。”
    “是……”
    明珠郡主不甘地瞪了趙棲凰一眼,也快步跟著走了出去。
    趙棲凰抬起頭,眼神陰狠地死死盯著明珠郡主離開的背影,像是要將那身影刻進(jìn)骨血里。
    一只微涼的手伸了過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她的頭轉(zhuǎn)了回來。
    長公主看著她眼中的滔天恨意,神色淡淡,語氣更是輕描淡寫。
    “我已經(jīng)打過她一個巴掌了,你就不要記恨她了?!?
    “明珠她只是有一點任性而已。”
    趙棲凰聽著柏雨薇那輕飄飄的話,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任性?
    用這般惡毒的手段折辱她,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任性”?
    舌尖傳來鉆心的劇痛,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用一雙淬了寒冰的眸子,死死地剜著眼前這個惺惺作態(tài)的女人。
    柏雨薇臉上的淡然終于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被忤逆的薄怒。
    她的聲音里再沒了偽裝的暖意,只剩下冰冷的質(zhì)問。
    “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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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棲凰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又仿佛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