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蟄雷與“尋親”的幼犬
    驚蟄的雷聲滾過雨村上空時,吳邪正蹲在桃樹下翻土,準備種些新的菜苗。紅絨突然對著籬笆外狂吠,小家伙已經(jīng)半大,嗓門卻還是細尖尖的,像只沒斷奶的貓。
    “又看到什么了?”吳邪笑著探頭,只見籬笆外的土路上,蹲著只灰撲撲的幼犬,瘦得能看見肋骨,一條后腿不自然地蜷著,正怯生生地望著院里,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兒,像是在求助。
    安安走過去,隔著籬笆聞了聞幼犬,沒齜牙,反而用鼻子蹭了蹭它的頭,像是在表示接納。紅絨最是熱心,叼來塊肉干從籬笆縫里塞出去,幼犬猶豫了一下,叼起肉干躲到樹后,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這狗怕是被人扔的。”老陳拄著拐杖過來,看著幼犬的瘸腿嘆氣,“前陣子鎮(zhèn)上有人家搬家,說帶不動狗,就把剛斷奶的崽扔了,估計就是它?!?
    張奶奶從繡坊出來,手里拿著塊布條:“先把它帶進來吧,這天還冷,在外頭要凍壞的?!彼紫律?,輕輕摸了摸幼犬的頭,“可憐見的,腿怕是被車碾了?!?
    幼犬像是知道遇到了好人,任由張奶奶抱著,只是到了院里,看到念蓮時突然抖了一下,往張奶奶懷里縮了縮——念蓮正趴在角落舔爪子,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呼嚕聲,算是打了招呼。
    “給它起個名吧?!眳切罢伊诵┡f棉花,鋪在紙箱里當臨時狗窩,“叫‘灰灰’怎么樣?跟它毛色挺配?!?
    紅絨立刻叼來自己的玩具,塞進紙箱,像是在給新伙伴送禮。安安則把自己的紅綢帶解下來,系在灰灰脖子上,綢帶太長,拖在地上,像條紅色的小尾巴。
    二、灰灰的“秘密”與瘸腿里的往事
    灰灰在雨村長住下來,張奶奶每天給它的瘸腿涂藥膏,吳邪則用木板做了個小小的支架,幫它固定腿骨。小家伙很乖,上藥時從不掙扎,只是用舌頭輕輕舔張奶奶的手背,像是在道謝。
    一周后,灰灰能慢慢走路了,總愛跟在念蓮身后,像個小尾巴。念蓮也不煩它,出去“巡邏”時總等著它,遇到水坑還會叼著它的后頸皮過去,那架勢,活像個耐心的大哥哥。
    這天傍晚,灰灰突然對著老陳的廂房狂吠,瘸著腿往屋里沖。老陳正在整理舊物,被它撞得手忙腳亂,一個鐵盒從柜頂上掉下來,“哐當”一聲摔開,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大多是些舊照片,還有個褪色的狗項圈,上面刻著個“安”字。
    灰灰對著項圈叫了兩聲,用鼻子把它拱到老陳腳邊,又對著照片上的年輕人叫,像是在認人。老陳拿起照片一看,突然拍了下大腿:“這是鎮(zhèn)上的安木匠!前陣子搬家的就是他!這項圈是他給狗戴的,說跟雨村的狗算‘本家’!”
    原來灰灰是安木匠養(yǎng)的狗,安木匠的爺爺當年跟老陳的爹是戰(zhàn)友,都認識李軍醫(yī),兩家的狗也一直用“安”字做記號?!八氖菐Р粍庸?,是嫌灰灰腿瘸了沒用!”老陳氣得發(fā)抖,“這忘本的東西!”
    念蓮突然叼來灰灰的小支架,放在項圈旁邊,對著老陳叫了兩聲,像是在說“能治好”。安安也走過來,用頭蹭了蹭灰灰的瘸腿,喉嚨里發(fā)出安撫的聲兒。
    吳邪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這些狗比人更懂得“本家”的意義——不是靠名字,不是靠血緣,而是靠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接納與守護。
    三、繡坊里的“新訂單”與紅綢帶的“使命”
    張奶奶的繡坊越來越熱鬧,不僅村里人來訂紅綢帶,連鎮(zhèn)上的人都慕名而來。這天,一個穿校服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門口,手里捏著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寫著“求購繡‘導盲犬’圖案的紅綢帶”。
    “是給念蓮訂的嗎?”張奶奶笑著招呼她,“它現(xiàn)在可是大明星,盲校的孩子都想給自家狗系條跟它一樣的。”
    小姑娘搖搖頭,眼圈紅了:“我奶奶眼睛看不見,我想給她養(yǎng)的狗系一條,希望它能像念蓮一樣厲害,能陪著奶奶。”
    吳邪心里一動,想起念蓮剛?cè)ッばr的樣子,也是怯生生的,卻憑著一股韌勁成了功勛犬?!拔?guī)闳ヒ娔钌彴??!彼麑π」媚镎f-->>,“讓它教你家狗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