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微風穿過窗欞,帶來院中槐花的淡淡香氣。李氏坐在窗邊做著針線,手中的活計卻時常停頓。自那次在廚房與郎復興有了肌膚之親后,她的心就再難平靜。白日里做事常常走神,夜晚則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雨夜的情景。
“婆婆,這件衣裳的領(lǐng)口要怎樣縫才妥帖?”香兒的聲音將李氏從遐思中驚醒。
李氏接過媳婦手中的衣物,仔細指點著針法,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院門。這幾日郎復興借故未來,她的心中竟生出幾分難的期盼與空落。
“婆婆近來似乎心神不寧,可是身體不適?”香兒關(guān)切地問。
李氏慌忙掩飾:“無妨,只是天熱睡不安穩(wěn)?!?
香兒體貼地提議:“不若我晚間為您熬些安神湯?”
李氏正要回話,卻見院門輕啟,郎復興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快跳了幾下,手中的針險些刺錯位置。
“郎叔來了?!毕銉浩鹕硐嘤?,并未察覺婆婆的異樣。
郎復興今日穿著青色長衫,手中提著一包點心,笑容溫文:“路過珍味齋,見新出的桂花糕不錯,帶些來給你們嘗嘗?!?
他的目光狀若無意地掃過李氏,其中蘊含的深意只有她能懂。李氏低下頭,假意專心縫紉,耳根卻微微發(fā)熱。
成功今日休沐在家,見郎復興來,高興地拉著他討論新讀的詩書。香兒去沏茶,臺兒聞聲從屋里跑出來,眼巴巴望著那包點心。
一切看似與往常無異,唯有李氏坐立難安。她能感覺到郎復興投來的目光,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在她頸側(cè)流連,令她想起那夜他唇瓣的溫度。
午后,成功因友人相邀出門,香兒帶著臺兒去鄰居家學做新的繡樣。家中忽然只剩李氏一人,她心中莫名緊張起來,手中的針線活做得心不在焉。
果然,不過一刻鐘功夫,郎復興去而復返。這次他徑直走向李氏,不再掩飾眼中的灼熱。
“他們都出去了?”他聲音低沉,站在李氏身前,擋住了窗外照入的陽光。
李氏不敢抬頭,輕輕“嗯”了一聲,手指微微發(fā)抖。
郎復興俯身握住她的手:“這幾日我想你想得緊,你可有想我?”
這般直白的問話讓李氏面紅耳赤,她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郎復興的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劃著圈,帶來一陣戰(zhàn)栗。
“別這樣...萬一有人回來...”李氏聲音微弱,抗拒得并不堅決。
郎復興輕笑:“成功去城南赴約,少說兩個時辰才回。香兒帶著臺兒去了劉家,方才我見劉娘子拿出許多繡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原來他早已打探清楚。李氏心中既驚又亂,還夾雜著一絲被人在意的竊喜。
郎復興見她不再抗拒,得寸進尺地將她拉起身,擁入懷中。李氏輕呼一聲,下意識地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
“那日之后,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彼谒叺驼Z,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你可有想我?”
李氏閉目不語,心中道德與欲望激烈交戰(zhàn)。理智告訴她這是錯的,但身體的渴望卻誠實得很。多年寡居的寂寞,生活的重壓,以及對溫存的渴望,在這一刻匯聚成洶涌的浪潮,沖垮了禮教的堤防。
郎復興的唇貼上她的頸側(cè),輕柔地吻著。李氏渾身一軟,最后的抵抗土崩瓦解。她任由他引領(lǐng)著,走向內(nèi)室...
事畢,李氏慌亂地整理衣衫,心中充滿羞愧與自責。郎復興卻從容不迫,甚至還幫她理了理微亂的發(fā)髻。
“你真美。”他凝視著她緋紅的面頰,語氣真誠,“不必覺得羞愧,兩情相悅本是人之常情?!?
李氏低頭不語,心中亂成一團。她明白自己已踏出無法回頭的一步,從此再不是那個恪守婦道的寡婦了。
郎復興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柔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一切有我?!?
此后,兩人找到了獨處的規(guī)律。郎復興時常在成功當值、香兒外出時前來,有時甚至深夜逾墻而入,黎明前悄然離去。李氏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逐漸變得期待這些相會的時刻。
一次纏綿后,李氏伏在郎復興懷中,憂心道:“我們這般...若是被發(fā)覺,可怎么是好?”
郎復興把玩著她的發(fā)絲,不以為意:“小心些便是。成功敬重我,香兒溫順,不會疑心。即便有人察覺,無憑無據(jù),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