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
    江青河心中默念,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那里可不是什么善地,乃是精怪的樂土,大妖的巢穴。
    尋常武者談及,無不色變。
    即便是上次在臨安縣外獵殺的那條地龍,名字聽著威風(fēng)。
    可若放在東山,也不過是外圍地帶的一條爬蟲罷了。
    真正的東山腹地,至少得是那些修煉多年、已然高階的精怪才能站得住腳。
    不過,以趙光義如今融合巫血后的實力,只要不貿(mào)然深入,保全性命應(yīng)當(dāng)無虞。
    想到這里,江青河微微松了口氣。
    又見鄭伯銳招呼了個藥童過來,吩咐一番,給趙光義在回春分閣內(nèi)挑選了一間上房。
    畢竟江青河是梓玥的親兄長,趙光義又是江青河情同手足的師兄。
    鄭伯銳待江梓玥如親生女兒,呵護備至。
    一層套一層的關(guān)系,已然都是自家人的范疇了。
    脾氣古怪的丹道大師鄭伯銳,或許對外人不假辭色,但對自家人卻是盡心盡力,安排周到。
    他計劃著,待趙光義經(jīng)過第一次銀針藥力導(dǎo)引,肉身穩(wěn)固,能穩(wěn)定發(fā)揮出堪比先天四品的戰(zhàn)力后。
    便可前往東山邊緣地帶,獵取所需的精怪內(nèi)丹了。
    整頓好這一切后,恰逢江梓玥丹成出關(guān)。
    小丫頭見到哥哥和趙光義一同前來,喜出望外,像只快樂的云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當(dāng)她得知趙光義會暫時留在回春分閣后,更是喜出望外。
    在鄭伯銳門下的日子,雖然充實,有時卻也不免覺得有些枯燥。
    每日不是習(xí)武,就是鉆研丹道、閉關(guān)煉丹。
    有時候整天忙完,偶爾閑暇下來,卻常常發(fā)現(xiàn)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難找。
    如今有趙光義在此,往后日子里想必會增添許多生氣。
    看著妹妹開心的模樣,江青河倒也是樂見其成,放下心來。
    臨近晌午,他留在回春分閣,與妹妹、師兄以及鄭伯銳一同用了頓飯。
    隨后,便與三人告別,往破魔總司返去。
    剛回到自己的公廨,江青河屁股還沒坐熱。
    周毅便急匆匆地敲門而入,神色倉皇,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大人!不好了!總司司庫昨夜被盜了!”
    “什么?”
    江青河猛地抬起頭,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說清楚!”
    周毅繼續(xù)稟報著。
    今日巳時,司庫主事如同往常一樣,進入庫房巡查清點。
    卻駭然發(fā)現(xiàn),庫內(nèi)珍藏最為貴重的那十幾件寶物,竟已不翼而飛!
    其中就包括整個庫內(nèi)僅有的幾本地階中品秘籍、數(shù)瓶助益先天境修煉的珍稀丹藥,以及數(shù)種罕見的天材地寶。
    總價值,可以說是難以估量。
    江青河的眉頭緊緊鎖住,心念電轉(zhuǎn)。
    司庫乃是破魔總司重地,布置有重重機關(guān)暗哨,更有精銳輪流值守。
    等閑宵小,絕無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
    若是有先天中品的強者強行闖入,或許能突破防衛(wèi),但勢必會引發(fā)激烈打斗。
    只要昨夜有一絲的動靜傳出,在靜思苑內(nèi)的江青河,必然能夠察覺,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
    而現(xiàn)在,竊賊卻能夠做到無聲無息,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其實力,以及對自身氣息和行動的控制,已然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怕是至少先天上品的武尊,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江青河心里瞬間就給出了判斷,心頭不由一沉。
    放眼整個藏鋒外城北區(qū),修為達到先天上品的,明面上唯有都統(tǒng)林燁與其副手韓嘉良二人。
    但這兩人,做這種事的動機概率,極低極低。
    那么內(nèi)城的人?
    幾乎不用再想,江青河腦海中本能地便是浮現(xiàn)出了蕭家,蕭永豪的那張老臉。
    他的面色沉了下來。
    這個可能性,非常高。
    盜竊這件事,怕也只是個開始。
    江青河準備靜觀其變,先印證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