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留情地撕破了炎九夜“天命所歸”的偽裝,將所謂的“宿命”和“責任”,歸結(jié)為炎九夜個人或家族的選擇,甚至是為自身行為開脫的借口。他否定了炎九夜所構(gòu)建的宏大敘事,將其徹底個人化,從而瓦解其“大義”的根基。
炎九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沒有想到,陳默竟然會如此直接,如此無情地否定他為之奮斗了一生的信念。他本以為,陳默會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動容,會為“門”的威脅而妥協(xié)。但他錯了。陳默的“虛空”,讓他擁有了超脫一切的視角,也擁有了不被任何語所束縛的自由。
“借口?”炎九夜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地底深處的悶雷,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澳阋詾?,我們炎家世世代代,所承受的痛苦,所流的血淚,都是為了一個‘借口’嗎?你以為,我所做的這一切,僅僅是為了我的‘掌控欲’嗎?”
他猛地站起身,身體雖然清瘦,卻散發(fā)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壓迫感。整個石亭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如同實質(zhì)一般,沉重得讓人窒息。庭院中的溪水,仿佛也停止了流動,竹葉不再搖曳,連那模擬的星光,都似乎在炎九夜的怒火下,變得暗淡無光。
“陳默,你太年輕了。”炎九夜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閃電,直射陳默。“你以為憑借你那一點超脫凡俗的力量,就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嗎?你以為,你能夠改變這千年以來的‘宿命’嗎?”
他試圖以年齡和閱歷的差距,來壓制陳默。他將“千年宿命”搬出來,試圖讓陳默明白,他所面對的,是一個根深蒂固,無法撼動的龐大體系。
陳默沒有退縮。他只是平靜地坐在那里,目光與炎九夜對視,沒有絲毫的畏懼。炎九夜的“勢”,對他而,如同虛設(shè)。他的“虛空”領(lǐng)域,讓他能夠超脫于任何外在的壓迫。
“千年宿命,若只是延續(xù)錯誤,那便一無是處?!标惸穆曇簦琅f平靜,卻又帶著一種穿透歷史的堅定?!罢嬲母淖儯鶑姆穸ㄒ磺虚_始?!?
他的話語,如同驚濤駭浪,瞬間擊碎了炎九夜所有的偽裝和壓制。他直接否定了“千年宿命”的價值,并宣示了自己改變一切的決心。
炎九夜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至極。他看著陳默,仿佛在看一個瘋子,又仿佛在看一個,真正能夠顛覆一切的……神明。
陳默那句“千年宿命,若只是延續(xù)錯誤,那便一無是處。真正的改變,往往從否定一切開始?!比缤@雷般在石亭內(nèi)炸響。炎九夜那剛剛凝聚起來的磅礴氣勢,在這一刻,竟然被陳默以一種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徹底瓦解。炎九夜的身體微微一顫,他重新坐下,目光深邃而復雜地盯著陳默,仿佛要從他平靜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的破綻。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那些所謂的強者,要么被他的“大義”所感召,要么被他的“雷霆手段”所震懾。而陳默,卻如同一個超脫于世的棋手,不入局,不被縛,只是冷眼旁觀,卻又能一語中的,直指核心。
“否定一切?”炎九夜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澳憧芍?,否定一切的代價,便是萬劫不復。這‘平衡’一旦被打破,你所看到的‘血淚’,將不再是少數(shù),而是遍布整個世界,無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