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不知道該相信誰,可姜嶼寧說的“證據(jù)”兩個字總是縈繞在她耳邊不散。
“讓廚房給世子做碗雞湯送過去,他這兩日練功辛苦了?!鄙蚴铣烈靼肟?,吩咐道。
等貼身丫鬟回來,沈氏的心一沉,因?yàn)榻棋P壓根不在外院練功。
……
次日清晨,姜嶼寧去給祖母請過安,便被陳德容叫到了云水院。
“娘?!苯獛Z寧看一眼陳德容,臉色嚴(yán)峻。
“寧兒,你去鋪?zhàn)由夏勉y子了?!标惖氯莸恼Z氣帶著濃濃的不悅。
“娘何意?”姜嶼寧平靜對視陳德容。
“除了香料鋪?zhàn)?,其他鋪?zhàn)由蟼€月的營收已經(jīng)都交上來了。我叫人去問了,香料鋪?zhàn)拥暮握乒裾f這幾日在盤點(diǎn),是不是你故意讓他拖著,實(shí)則銀子都已經(jīng)被你拿走了!”陳德容眼睛陡然一厲。
陳德容掌家,鋪?zhàn)拥慕?jīng)營是姜嶼寧管,這些年最掙錢的便是香料鋪?zhàn)?,用的人都是她選的。
鋪?zhàn)由系娜硕悸牻獛Z寧的調(diào)遣,姜嶼寧一直聽她的話,銀子都乖乖交給她。
“寧兒不敢?!?
“不敢??”陳德容冷笑,“你是不是真覺得哄住了你父親,我就好糊弄了?你沒拿鋪?zhàn)由系你y子,屋里的那些金銀寶石首飾和上好的布料難道是天下掉下來的?”
姜嶼寧眸光微暗,終究瞞不住,“是別人送的?!?
“送的?”陳德容只覺得可笑,“不成想你撒謊不編個好點(diǎn)兒的借口,你剛回京城不到一個月,誰會送你那么多貴重的東西!”
陳德容讓灑掃的人悄悄去看了,姜嶼寧拿回來的那些東西至少值香料鋪?zhàn)右粋€月的營收。
“我看不挨打,你是不會說實(shí)話了!”陳德容一拍桌子,兩個丫鬟沖姜嶼寧走了過去。
“宮宴前我拿了一千兩去買珠簪,但珠簪被妹妹拿走了,不能算我花了?!苯獛Z寧只承認(rèn)她自己做的。
“果然!”陳德容一喝,“不經(jīng)過我允許敢擅自動鋪?zhàn)拥你y子,還狡辯!先打五十巴掌!”
“我只拿了一千兩,買的珠簪還被妹妹用了,娘就要如此重罰,別忘了香料鋪?zhàn)邮俏医?jīng)營得當(dāng)才能供養(yǎng)整個姜家。”姜嶼寧瞪著陳德容。
“死丫頭,別以為經(jīng)營幾間鋪?zhàn)泳蜑榻伊⑾鹿诹?,你的命都是我給你的,你還沒資格在我面前叫囂!”陳德容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沖姜嶼寧砸了過去。
“不求娘記得我的功勞,只希望娘賞罰要公正嚴(yán)明。”姜嶼寧快速躲開,她才不會像以前一樣只會站在原地挨打,“若是家中其他人動了鋪?zhàn)由系你y子,娘也會像這般懲罰他嗎?”
“說的是你偷拿又撒謊的事情,扯別人做什么!”陳德容怒斥,“你們兩個還等什么,按住她?!?
“母親?!鄙蚴霞t著眼睛走了進(jìn)來,“請母親為我做主?!?
“你一大早吵什么?!标惖氯菡Z氣一厲。
跟著沈氏后面的是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脂粉的味道很嗆。
姜嶼寧冷冷瞪一眼兩個上前的丫鬟,威脅意味十足。
兩個丫鬟誰也不敢得罪,只能立在原地。
大小姐得了皇后娘娘賞賜和夸獎,又因?yàn)槔顙寢尯屯鯆邒撸械南氯硕加悬c(diǎn)兒忌憚姜嶼寧。
“這位是?”姜嶼寧若無其事一般看向跟沈氏過來的女子。
“奴家阿梨,來自春風(fēng)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