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掌心捏起，輕輕掂量了一下。

數(shù)月下來，這小小一瓶，也用去不少了。

看來之后還得再去尋蕭四娘要些。

她默默盤算著，卻嘆了口氣。

唔什么時候可以和夫君再用不上此物就好了。

不過總覺得現(xiàn)在讓夫君知道，還是早了些要不，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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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過衣裳后，她把藥藏在袖中，如常走出。

裴執(zhí)聿正坐在方桌旁，執(zhí)著一卷書在看。

姜歲提著裙好奇湊去，在他一旁的位子坐下，看了眼他手中書冊的封面。

是兵書。

她沒在意，一手托腮看他：“夫君是不是都忙完了呀？”

裴執(zhí)聿從書中抬眼回望，輕笑搖頭：“沒，只是今日得空些，之后還是要忙的。約莫要到年節(jié)之前。”

姜歲張了張口，流露幾分失望。

那豈不是今日之后，又有一陣子不怎么能見著他了。

她眼睫垂落，一陣眸光流轉(zhuǎn)。

既如此，要不趁今晚夫君難得在先過過癮？

噩夢的由頭雖然好用，但還是不及自己來的時候盡興。

這念頭生出，姜歲當(dāng)即要去行動：

“夫君，我去小廚房看看給你做的湯?！?

裴執(zhí)聿的指尖在書頁上摩挲了一下，溫溫望著她嗯一聲，目送著那抹身影帶著幾位侍女走出主屋。

他靜靜凝視著，直到視線中瞧不見，才喚：

“過去看看?！?

舍內(nèi)無人應(yīng)，唯有窗欞外一點動靜如錯覺般擦過。裴執(zhí)聿重新垂眼看回兵書，但上頭的文字，一筆一劃，此時卻仿佛被人打散般，凌亂得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