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zhí)聿垂眼看坐在自己懷中的“小書童”姜歲,懶散笑道:“太惹眼不好,會被認出來的?!?
他這么一笑,顯得人更輕浮了。
姜歲本能地往后仰了仰,有些不想待在他身上,但又被強勢地摁了回去。
覺得她嫌棄的樣子太有趣,裴執(zhí)聿相當惡趣味地低頭湊近,噙著那抹輕浮笑意逗她:
“待會兒進了宜春樓,記得好好為本少研墨?!?
他哪兒學來的這些?
姜歲眉頭皺得更緊,忍無可忍地伸手抵住他臉,微微咬牙切齒地:
“去那里還磨什么墨?”
裴執(zhí)聿輕輕揚眉,順勢握住她手將人拽回自己懷里摁住,抱著不滿掙扎的人輕笑:
“本少慕雅?!?
懷里傳來輕微的磨牙聲。
裴執(zhí)聿輕佻地勾了勾她下巴,又滑到腰側輕掐,說:
“別躲,待會兒歲歲可得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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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長安最有名的銷金窟溫柔鄉(xiāng),宜春樓從來熱鬧。
客來客往,卻都是長安有身份的人,單只有銀子,還入不了宜春樓的門檻。
迎客的鴇母見過裴執(zhí)聿的腰牌,臉上端著的假笑登時換為恭敬模樣,親自引著人往樓上去。
姜歲亦步亦趨跟在后頭,目光將四下打量一圈。
里頭除了絲竹樂聲和歌姬軟糯的唱曲聲外,便只有偶然傳出的低交談,并不吵鬧。甚至…當真稱得上“雅”。
她視線掃過數(shù)間房門緊閉的廂房,門外皆有人侍立,顯然屋內正有人。但無一例外,聽不見任何門內的響動。